“怪不得,怪不得,你能忍下奇耻大辱,原来,娶我,竟有如此泼天的富贵……我就纳闷,我自小表现的那么平平无奇,你年纪轻轻就一举成为南燕国的名公子,怎么就会对我如此痴心不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最后两句,流露着浓浓的讥讽之色,令秦逍的脸孔,赫然惨白如霜,喉结连着滚动了好一会儿,却什么话也吐不出来,眼神变的疼痛,受伤,隐约还夹杂着一些失望之色。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错了吗?
“若没有这样的利得,你会执着的等着,不娶不纳,秦家人能接受得了我做你的妻子?
“我看得出来的,秦伯母对我总归是怀着一些成见的,可她忍着,当作什么事不曾发生过似的,瞅见囡囡时候,那眼神是极冷的,却又刻意的表示了一种喜欢和爱护,若不是因为我有这样一层身份在,你们秦家的大门,怎么可能收容我这样一个伤风败德的*荡妇?”
婚后,秦家二老,对于她和囡囡,都表现了一种认同,但她心思敏感,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如今,终于找到了某些依据。秦逍最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丫头在怀疑他的真心啊!
“沁儿,你没有没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以前,我对你,是责任,但现在,不一样的。你也应该感觉得到,我对你的感情没渗半分假……”
他冷静的提醒,耐心的引导她来认识自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们不能内讧,必须同心同德。
她的神情依旧冷冷的,还是不信。
她的不信任感,一旦建立,只怕很难消除。
他一咬牙,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转了一个圈,像是做了一个重要决定似的,猛的又站定,丢下一番话:
“如果,你认为我娶你,全是因为我想着以后的荣华富贵、以后的飞皇腾达才如此作为的,行,我马上下令,就此撤销这次行动,从此以后,我们再不提复国一事,你跟我回去南燕,不用你公主的身份,我一样可以替我父母报仇雪恨,然后就辞官,归隐,我会用行动来证明,到底,我在意的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出身?”
云沁因为这句话,目光动了几下,似乎在衡量其中的可信度。
他迈了过去,一把,牢牢的扶住了她的双肩,与她两两对视,把自己最诚挚的一面表现出来:
“沁儿,在你眼里,难道我就这么的不值信任吗?
“我瞒你这件事,仅仅是不想你被亡国之恨压弯了背。贵妃娘娘将你托付与我,我就有责任替你扛起这一切。
“如果你非要把我想的这么不堪,你置我们这十几年的情份何在?
“你几乎是我一手带大,我们相处的时间,胜过了任何人。
“你且想想吧,我若真存私心,何必花那么多的心思教你那么多的东西?你懂的越多,将来就越难控制,我要是只为了将来的地位,我应该让你自小当个以夫为天的小女子,他朝事成,你事事依我顺我,我便可取而代之。
“事实上呢,我对你的管教,是倾尽了全力……虽然如今,我已经知道住在这个身体里的人,是你琉璃,而不是云沁,但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从未懈怠过对你的培养,我自认,没有辜负了贵妃的重托……”
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在云沁脑海里飞快的翻阅着,秦逍对她的好,她能感觉得到,只是只要一想到其自小存下的目的,她就不舒服。
若没有那份利益在,他对她还能那么好吗?
她受不了的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时,别有企图。
但云沁的眼神,到底还是渐渐柔软了下来:
“秦逍,我记得的,那天,你的确是想跟我说什么的,好,我估且相信你是早想和我交代了,只是正好被别人道破在前。那除了这件事,你还有什么事瞒我的吗?我跟你说过,夫妻之间信任很重要。我现在可以信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想娶我。我也相信你是为了云沁有一个幸福童年,而独自一人担起了复国大任。你让我信你,我自可以给予这样一份信任。问题是,以后,你不能再瞒我什么事,你能做得到吗?”
他终于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
“当然!”
这两字落地后,他脑海里是有忧虑一闪而过的,因为,他的确另有一件天大的事瞒着她。
那件事,一旦爆破,有可能直接颠覆了他们现有的良好关系——
但现在,他绝不能坦白,更不能道破。
甚至以后,他还要倾尽一切的去瞒。
但愿,那个秘密,会就此永沉海底。
“好,那跟我说说,你的整个计划。既然我是金家的人,大沧的天下,有机会拿回来,我怎么能放弃这样一个机会。萧恒将整座江山,治的乌烟障气,不配做一国之君,他必须让位,一死以谢金氏满门。”
虽然,她从没有想过要问鼎帝位,做江山的主人,但是,如果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让她选择西楚国的未来,她会选择接受秦逍的协助,收回属于先人的皇权。
当然,她受过现代文明的薰陶,从不认为她姓金,那江山就得必须由她来执掌。
做一个帝王,必须要有做帝王的料。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份潜质,但,至少秦逍可以。
这个男人有足够的潜能,成为一代明君,庇荫万民,福泽苍生。
所以,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去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