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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萧缙,你是谁?(不得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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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脸红,丫的,这混蛋的这个举动,令她觉得自己是他的那只藏獒,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正看着呢,也不知道收敛……真是的!

她又一瞪,警告道:

“不许动手动脚,先回答问题:你怎么知道地宫的这个机关的?”

萧缙侧了侧头,环视一圈后说道: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以后,有空再慢慢跟你说。我只能这么说,这一间璃山小筑内的机关一启动,整个地宫,就会完全封闭。刚刚我们进来的那三道机关门,都会自动关闭!现在,乾坤坛那边肯定乱成一窝粥!”

云沁把眼珠子睁的大大的,竟有这种事,但不对啊,他们也在里面不是,要是出不去,那他们不是全都要死在里头了?

他哪能不晓得他在想什么,遂又一笑说:

“一个时辰内,那些机关不能开启!一个时辰以后,可以。整个地宫建的极为精巧。这个以后我慢慢与你。总之,我们只要在一个时辰以后,赶在他们之前,去把龙石放下就万事OK.!”

一身古装,冒出英语来,那听着,味道,既怪,又无比的亲切,她不觉再度怔了一下。

“龙石?”

云沁眨了眨眼,疑惑的问:

“那是什东西?”

这个男人,对这个地宫相当相当的熟悉呢,不仅熟悉,而且,他好像还打算用这种诡异莫辩的地形,和他的父皇较量一番。

如今,他忤逆了楚帝,以云沁看来,一旦楚帝离开这座地坛,整个怀王集团已是岌岌可危。

他若想保护无数人头落地,只有一个选择:拭君。

“接下去,你想办什么事?”

这么一想,她的大眼,顿时瞪的大大的,而后又皱皱眉:在现代,他好像不是那种急好利之徒……

来了这个九洲,难道变了么?

为了权利,能把父亲往死路里逼?

但话又说回来了,萧恒做的这一档子事,本身也不够光彩。

皇权路上,父不是父,子不是子,太多的算计,将那本该很温馨的亲情给泯灭了去。

“这个,暂时保密。走,我们到那边看看去,我记得那边一泉地下水。洗洗手去。”

萧缙没有说,只笑笑,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全是血,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一具在珠光下闪闪发亮,寒气氲氤的玉棺。

云沁手上黏黏的,的确很不舒服。

“这里哪有水来了!”

“我给你变出来!”

他神秘一笑,没有马上往那花坛而去,而是转身走到书案前,移动了案上那只笔筒。

一会儿后,但听得一阵咯咯咯一阵作响,那种满寄思花的地面,发生了奇异的组合,一条白玉大道空了出来,直通那正中央那块雪白的玉石,而那块玉石四周,空地上,地面几经收缩,露出了四眼方方正正的小潭,里面是碧清碧清的水。

“你怎么知道的!”

云沁怪怪的直叫,这人,真是越来越神乎起来。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告诉你,来,过去……洗洗去……“

他不嫌脏的抓住她的手,往那条玉径上走过去。

两个人一先一后走近,身后,岳离扶着司靖,跟着,杨固在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光审视已经露出真容的木紫琪,萧缙无视她的存在,她脸上的委屈之情,瞧啊,多浓烈。

他摸了摸鼻子,喜欢上萧缙,这个木紫琪有得受委屈。

问题是,这不是重点,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目的,才是值得深入探讨的。

他走了过去,但笑不笑:

“紫琪小姐这是玩的什么把戏,真是叫人好奇!”

木紫琪垂下头,咬唇,轻声道:

“杨先生,你是不是应该称为我侧妃?”

“哎呀,不好意思,在下失言。还请侧妃包涵!”

杨固笑意更浓了,到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在意身份问题,啧,他摇头:有了云沁这么一号人,从此以后,怀王身侧,只怕再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他看的很透,但这位就没这份眼界了。

“没关系。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失言也情有可原。”

木紫琪说。

杨固只是笑笑,转而问:“侧妃怎会地祭坛中?”

“先生虽是王爷的幕僚,但本妃的行踪,应该不需要向先生汇报吧!”杨固又笑了一个:

“不必不必。只要您没有害人之心……”

这句话,只说了半句。

杨固转身跟了上去。

木紫琪已经清楚他的话下之意,不由吸了一口气,要是她有害人之心,她就没命可以活了,幸好,她没有。

***

水,很凉,很清。

云沁慢悠悠的洗完手,看到萧缙正站在那块造型奇特的玉石前。她走过去,看了几眼,感觉有一阵阵的寒气沁入肌骨,手上沾了水,肌肤表面的温度很快吸走。

“这是什么,这么冷?”

“玄冰寒棺!”

他转过头,看了她的手一眼有,自怀里掏出了一块灰色的男帕,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给她擦起来,将水渍擦光,又运功将她的手捂暖,这份体贴,令她脸红耳热。面对这张脸,享用这种温柔,感觉有些不自在。

她怔怔看了他一眼,心头泛起几丝柔情,几丝心酸,好一会儿,才移开眼,看向面前的那个寒棺。

“这是寒棺?空的,还是……”

“里面有人!”

他又知道。

云沁疑惑的瞅了一眼他:

“是谁?”

“你想看吗?”

“你能打开?”

“嗯!可以!”

萧缙走到寒棺前,棺面上,也是刻着一双白虎,两只白虎之间有一个玉盘,刻着乾坤八卦图。

他闭了闭眼,凭着记忆里的那些印记,他开始启动机关,没一会儿,棺面缓缓的往边上移了开去,一阵冰冷的寒气自棺内冒了出来,令云沁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冷的她直打喷嚏。

他看了一眼,将她捞过来,拢在怀,低低的道:

“有点冷,小心受凉!”

云沁的脸,差点又烧起来,这样一份温存,完全属于典型的龙奕式宠爱,想当年,她就是被他这样一种体贴给迷惑了,最后白白的就赔进了自己的一颗心——

会在任务中喜欢上人,这可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她想挣脱他的怀所,目光却被面前所呈现出来的景像给惊了一下!

里面睡了一个人!

一个极为美丽的少女。

一袭雪白的衣裳,勾勒出一个年轻漂亮的身段,袖子是不对衬的,一边有,一边没有,有的那边,衬口上绣着一圈好看的寄思花,没有的那边,白如玉的皓臂露在外头,晶盈而修长,圆润而富有光泽,两只手安安静静的交叠在腹部,手指葱白,还戴着一枚朴素的指环,四周镶着夜明珠,光芒交相辉映。

那张脸,很清秀恬美,五官那么精巧美好,唇色粉粉的的,亮亮的,一头秀发散在一个玉枕上,呈现出一种优美的弧度,戴着一个用寄思花编织而成的花环,花的艳丽,将这张脸孔衬的异常的美艳。

这少女鲜活之极,却是一个沉睡三百年的死人。

“咦,这个人的模样,就不是第三道玉门上那位么?”

杨固围了过来,看了一眼,极为的诧异。

的确,这女子,正是第三道玉门上那个淡淡然然的少女。

云沁怔怔的看着,惊诧地宫的第四层暗宫内竟藏着这样一个美丽女子的遗体——看样子,她死的时候很安静,而且很幸福。

瞧啊,那弯起的唇角,是那么的满足和恬美,俨然是因为完了什么重要的使命,流露出的是一种欣慰的神情。

“嗯!”

萧缙点点头,目光投睇过去时,变的极为的柔和。

这是琉璃,三百年前的琉璃。

燕熙和金凌将她的尸首从那个遥远的冰岛上运了回来,现在的他,还没办法忆起他们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但她是琉璃,这一点,他记得清清楚楚,刻骨不忘——那个为了他,甘愿承受挖心之痛,而付出生命的小傻瓜。

云沁抬头时,皱了一下眉。

他这是什么神情,含情脉脉的——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原来也是这么花心的,前一刻,吻得她死去活来,后一刻,就对着一个死去几百年人的露出一露情深不俦的模样,什么玩意儿啊!

她想推开他,心头的滋味是这么这么的不痛快。

他突然笑了,低头对上了她有点不高兴的脸,为她吃自己的醋而高兴。

“你笑什么?”

“你在生气什么,我就在笑什么!”

他的眼神亮晶晶的,满是促狭之色,令云沁咬起唇来,为自己心头这样一份奇怪的小家子气——他不是那种人,要真是见色眼花的那种,这十八年,他当着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后院早该是遍地花开,满院娃走了——他刚刚那表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么想,脸又臊。

原来她也有吃味的时候啊!

“她是谁?你知道是不是!”

她轻轻问。

“嗯,我知道!至于是谁,以后慢慢告诉你!这里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

她点头,此时此刻,绝对不是聊天的时候。

这时,他放开了她,转身走近,静静的睇视了那遗容一眼,微微一笑,而后,将手指伸了进去,执起那冰凉透骨的素手,将那指环轻轻给退了下来。目光又一瞄,果然在她的枕边,看到了那个玉匣。四四方方,小小的。

那里放着的是三百年前龙奕的骨灰。

他将玉匣盖打开,装着骨灰的锦袋上面置放着一枚银光闪闪的男用指环。

这对指环,是金凌亲手打造的,没有镶玉缀钻,是她用一种特别的金属打造,皆银白,上面刻着他们的名字。

“喂,你干什么?”

拿了那对戒指以后,萧缙回过身来,就想将其中那一枚女戒往她的右手无名指套上去,她连忙藏起了手,低叫。

“给你戴上。这里买不到戒指,这一对,具有纪念意义……挺好的,你不觉得呢……”

云沁瞪大眼:啥,这家伙,问题没交代,婚也没有求,就想用从别人身上淘来的东西来锁住她的下半辈子?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行,萧缙,我们的事,还没完呢,现在,想都别想!”

萧缙挑了挑眉,听到杨固在那里吃吃在笑,他不觉摸了摸鼻子,也微了一笑,然后,看了看手上的指环:好像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他想了想,倾过头,在她耳边低低道:“也对,我还没求婚……现在时间地点不合时宜,一切等出去后再说……”

云沁狠狠瞪了一眼,什么话,那语气,就好像她是那种注重形式的人似的……哼哼,她才不是,但是,为难他一下是必须的,谁叫这个混蛋害他吃了那么多的苦……

她转开了眼,心里却是高兴的。

萧缙觉得她的小别扭,是那么的招人喜欢,没理会在边上看热闹的杨固,回过头,又静静的睇了一眼,才将寒棺才合上,而后,拧动机关,将他们沉到了地底下——

就让他们从此长眠,不要再受任何人的打扰,虽然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和一抹灰烬,但是,生前不能相守,死后长埋于一起,也是对他们的慰藉。

好在,这一世,他们总可以完成前世的恨事了。

“现在,时辰还尚早!”

云沁一直在默默的观察萧缙,以一种全新的目光,发现他对于这个地宫,真是熟悉的不得,就像他曾在这地宫内住过一般,对于里头的各种机关暗阀熟稔的如数家珍。

下一刻,也不见他如何摆弄,就从地底下“召唤”出一个沙漏出来,指着那个沙漏,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一顿后,又道:

“还有大半个时辰。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而后出去。到时,我们分兵两路,岳离,你负责带着八殿下、司靖、木紫琪,还有少夫人出去,通知外头的人,一切按原计划行事……杨固跟我去龙石洞那边。”

云沁楞了一下,一是因为木紫琪这三字,她还真没留心他们当中有这么一个人的,眼神瞟了一圈,哟,那位侧夫人,正以一种怨妇的眼神,哀怨的盯着她的身边之人。她眨了眨眼,“咦”了一声,这位,怎么在这里?

二是因为那“少夫人”三个字,好半会儿才会过意来,他指的是自己。

纳尼?

“我什么时候成为了你家少夫人?”

云沁斜眼睨着:关键在于这个称呼,有点不对头——怀王府的女主人应该称“王妃”才是啊!

“现在不是,以后会是。先把称呼冠上,好叫他们先熟悉起来。夫人,您说是不是!”

他眨眼,隐约笑了一个,故意占便宜。

呵,这个人啊,如今恨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囡囡。只要想到那个娃娃,他既歉疚,又浑身舒畅。嘿,他有闺女呢,一个聪明的一踏糊涂的小天使。

“你很无耻你知不知道!”

她表示了一下鄙夷,脸上则是含笑的。

某人不以为然:

“无耻的人,才能拐到老婆,要不然,老婆就得跑了!妞儿,比起我的终身性福着想,节操什么的都是浮云。”

云沁瞪眼,瞪着瞪着忽然就笑了,捂着肚子,低低笑。

萧缙瞟她,也微笑,一个眼神,柔情四射。

这一刻,云沁觉得自己完了,这个男人,正一点一点收住她的心。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么多年,这一次,好像是她第一次笑的这么的痛快。

因为这些话富有现代气息的用词,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就这么扑面而来。

是的,他与她才是一国的,有着共同的思想,远远先进于这个时代;有着共同的记忆,那些浪漫的寻常的点点滴滴,早已融入生命里;更有着相通的价值观,如今,那些感觉重新又回来了。

云沁原本对于萧缙就挺欣赏,那种欣赏,脱离了男女之情,相对比较客观的:那是一种就他个人的品性、成就,综合总结下来的一种感情,如今,这种感情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恋爱的苗子在悄悄的翘起头来。

萧缙很英俊神武的,现代文明里的龙奕,俊朗淡淡,浑身散发着一种正能量的自信,笑起来特别的迷人,彰显着一种贵族的优雅,那气质没得说。现在这个形象,以前觉得可怕,现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并且越看越顺眼了。

唉,女人的心态,果然带着强烈的个人感***彩。情人眼里能出西施,再丑也能成为大帅哥,何况这家伙原本就出色的能叫天下女人一个个直冒星星眼,瞧瞧,边上就有一个:还是侧妻呢!

哼哼,这个事,出了这个见鬼的地坛,再一一和他算账!

“萧缙,你定了什么计划?是不是该跟我说一下……”

她直视着这个无比优秀的男人,想到了之前,他曾说过的那句话:进了地坛,信他,跟着他,想来,这一次,他原是有大动作的。

“这事儿。你就不必参予了。一切我已安排好,你呢,只要好好的顺顺当当的离开这里。然后,去把我们的宝贝女儿接回来就行了……”

萧缙摸摸她的头,看向杨固和岳离:

“你们可听明白了?”

岳离抱拳,应了一声:“明白!”

杨固挑眉一笑:“明白的明白的,太明白了,有人急着出去娶老婆……的确,这里真是不怎么方便……嘿嘿嘿……”

笑的那个邪恶。

尤其是那“不怎么方便”四个,是笑着说出来的,那味道怪死怪死,令云沁不得的脸红起来。

木紫琪则楞了,惊呆了:天,爷和司六都生了孩子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译以为听错:女儿,四哥什么时候生了女儿?

“别理他。这家伙没一刻是正经的!来,我们到那边坐一下……给我磨墨,我把这个地宫的结构图画给你看看。现在还有时间。”

他牵着就往回走,打算带她回那“璃山小筑”坐坐,脸不红气不喘的自众人面前走过,越过了跟在最后面的木紫琪。

这位侧妻,此刻,脸色极度惨白的盯着他们。

萧缙完全无视。

云沁有点汗滴滴。

“四哥!”

萧译跑了上来,步履显得有点匆匆,小脸上有担忧之色:

“接下去,你想怎么做?你和父皇当真要闹到绝裂么?你可是父皇最最疼爱的儿子……或许,你求他一求,就没事了。父皇不是有心想把皇位传给你么?”

这话显得有些天真了!萧缙和云沁对视了一眼,这是他们一致的认为。

他侧过头,看了一会儿,才放开云沁,过去扶了扶这个在紧要关头,选择信任他的少年:

“八弟,既然你站到了我这边,既然你选择无条件信任我,那你就别管以后事态是如何发展的。再说,现在这个局面,你为我们有选择的余地吗?”

“……”

“没有了!千古来,帝王家的皇权更替,很少有正常传承,多数都是在肉血里提炼出来的。”

萧译沉默了一下,眼神有点惊颤,渐渐明白萧缙接下去想做的事:

“会有很多人死,对吗?”

萧缙点头:“不是我们的人,就是他们的人。总有一方会有伤亡。”

“我不明白!”

他的眼底露出了迷惑之色:“刚刚父皇说了,只要你肯……”后面几个字没有说出来,他用眼神瞅了瞅云沁,继而又道:“他就立您为储君!四哥,她比你的江山还重要吗?”

这个问题,也正是云沁心头所疑惑的,更是木紫琪现在心头所纠结的。

当然,其他三个男人,也很好奇,年轻的怀王殿下,对于这个问题,到底持有的是怎么一个心态。

萧缙轻一笑,笑意里藏着奇怪的意味:

“小译,之前你问过我,江山和亲情,孰轻孰重……”

“是,我问过,可你没有正面回答!”

“现在我回答你:八弟,每个人生来都寂寞,能得一人相知,不容易。她与我而言,是爱人,是亲人,是一路可同行的伴侣。若没有她,权力再大,也有遗憾。外头的人都说我志比天高,其实你四哥我没什么大志向,得一知心人相守,用心悍卫自己的家,自己的国,自己的天下。天下很大,若没有一个家,心,就会迷失。四哥守一方安宁,不为别人,只为让自己的妻儿可有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不受强敌所欺,所以。无论是谁都不能伤了她。我与她,从此一体。伤她,便是伤我,谁敢伤我,我便敢倾了这天下……”

语气是淡淡的,也是强而有力的,如战鼓,狠狠敲击上每个人的心田上。

一股酸意,冒了上来。

云沁想,她一定被他感动了。

原来在他心里,是如此的重要,是爱人,是亲人,是伴侣,原来,他一直一直没说过“爱”这个字,今日,终于听到了,心,在澎湃。

一股寒意从脚心冒起,令木紫琪打了一个寒颤,她震惊的看向这个不起眼的假小子:

这个女人,就这么重要吗?

是爱人,是亲人,是伴侣……

那她算是什么?

“再说,你以为皇上让我把人给杀了,我就能登上储君之位吗?”

他冷一哼,笑,带着讥嘲之意。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若真把人杀了,东有淮侯,必领兵来犯境,南有秦逍,定将我恨入骨,憎入髓,你以为我能太平无事吗?只会陷入穷图末路。如果他是有心想让我坐上这个位置,这一次,他布下这个大局,就该事先与我说明。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而让我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所在。他没有,而是将这一切瞒起,你说他为了什么?”

萧缙声音冷冷道,这样的语气,与刚刚和云沁的说话时那种调调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现在这个模样的萧缙,有着一种强大的煞气,叫人心存惊畏之色。

“为什么?”

他胆颤心惊的问。

“他在试探我!他想无声无息的把我除掉。要不然怎么会跟你说,我是宁太后的儿子,会对你说辰嫔一病不起,全是我与太后齐力所为,他故意让你对我生起恨意,挑拨离间,就是想在紧要关头,把你当作一把利剑,最后给我致命一击。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不论是我杀司六,还是不杀司六,我都逃难众矢的之的局境。”

萧恒的用心,够狠,够毒。

云沁呆了一下,因为那句“我是宁太后的儿子”,然后,恍然,终于明白宁太后对怀王的态度改变,到底所为何来!

萧译的脸色,因为这番话,而惨白,这些隐晦的丑陋的东西,那么的脏;而他这么年轻,有些承受不住这种肮脏。

“可是父皇,为什么要弄害你吗?四哥,你那么有才,是国之栋梁,在这个王朝,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将来的帝王之位。父皇自己也说了,但凡能开启这一座乾坤坛的人,会成为将来的江山霸主。他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害你?”

这里面的原因,他想不通。

一道幽幽的光在萧缙眼里一闪而过,分明的,他早已领悟了什么,可他没有说,轻描淡写了一句:

“谁知道!”

他拍拍他的肩:“别多想,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转身,看到木紫琪咬着唇走了上来,怯生生的道:

“爷,有件事,我得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

“我……我能单独与你说吗?”

这个女人,一脸全是魂不守色的震惊之色,这表情为何而来?

“不必单独。有话,你且直说!这里的人,一个个都不必避讳了去!”

木紫琪左右看了一圈,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才道:

“刚才,我在上面听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萧缙挑了挑眉,静待后话。

“那萧远,摄政王,是别人假冒的。那个人叫阿群,是太上皇和岑皇贵妃的儿子,不是那个私生子,而是他们的长子。爷,你听得明白的是不是?我听他们说,那个叫阿群的人,才是真正的四皇子,你不是。二十一年前,有人把你们偷龙转凤调包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原子弹,云沁心头,砰的炸翻了,翻腾起一大朵蘑菇云,双眸瞪的驼铃还大。

天呐,她的阿群,竟是这么一个来历,居然成了楚帝和皇贵妃的孩儿,萧缙反倒不是了?

晕了晕了晕了!

她真的晕了。

这位扔出原子弹的妹纸,也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可见当初她听到这个秘密是何等的震惊。

从那表情来看,她并不像在说谎。你说什么?四哥不是岑贵妃所出?”

萧译的脸孔,突然为之一变,骇然的往后一退,以一种惊惧的眼神在木紫琪身上睇了几眼,在确定她并不在撒谎以后,神情极度复杂的看向萧缙,极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四哥,之前你跟我说过:你不是太后之子,如今,你的木侧妃又说你不是岑贵妃之子,那你到底是什么谁的儿子……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我萧氏皇族中人,所以,父皇才要把你除掉……你,你想夺我萧氏江山……萧缙,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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