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了出去。
“阿固,别过去!寄思花下有机关。你只要一踏上去,就会丢下陷井!整个地宫,不止有四层,暗宫之下,还有几重,乱蛇窟,毒箭阵,滚石,琉璜火焰坑……诸如此类的机关,极多,你若误闯,或者,下一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话的人,是萧缙,声音带着激情后的微喘,低哑。
杨固一听,背上就生凉,发寒,连忙缩回了脚,回头看到那个和他说话男人,眼都没抬一下,整副心神还在云沁身上,居然能留心到他?
他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脖子,乍舌了一句:
“这么凶险,之前,你怎么没说?”
“之前,我还不是十分清楚……现在清楚了。一旁待着,待会儿再跟你说话……”
说到最后,竟含起了笑,原因无他,怀里的女人害羞了,生恼了——唔,老婆很重要,得先把老婆搞定,这是最最要紧的。
杨固因为这句话,吃吃一笑,暧昧的不得了。
萧缙扯了扯嘴角,一双手牢牢的搂着她,忍俊不禁的看着怀里的女人,一吻罢,云沁的脸,红若朝霞,羞韵横陈,他看得越发的有趣,不由得就笑了出来。
刚刚,他一直觉得吻的不够,很想不停下来的,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意乱情迷的时候,得适可而止。
他喜欢死吻她的滋味,喜欢她倚在怀里的感觉,那么的软软柔柔,水似的,叫人整个儿也跟着柔起来,软起来。
但他还是停了下来,因为他的眼梢那么一瞟,瞟到杨固想去探险,连忙叫住了他。
此刻,她在臊。
这份臊,臊得美,那眼神韵味,多娇,多媚,只是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他笑,低下头,在她挺俏的鼻翼上咬了一口,然后冲她眨了眨眼,左看右看,叹起来:
“这张脸孔有些碍眼,出去以后,别再戴人皮了,一层又一层的,咬上去,怪怪的……呵……”
说过最后,又是低低一笑,很愉快的笑声,很轻快,很短促,无他,女人恼怒的拧了他一下,腰际疼,这女人,下手可不轻。
“萧缙……”
她瞪眼,含羞含恼。
“嗯!”
他轻轻答应,饶有兴趣的看着云沁在自己的怀里沸红的脸,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在心里偷着乐,想着她先前伶牙俐齿,激辫雄辞的模样,此刻的柔情似水,显得是何其的珍贵,难能可贵。
“你……你找打是不是?”
她磨牙,转头看到,一张张神情不自然的脸孔冲他们睇过来,她的脸,轰的一下,彻底通红,臊的都无处去藏身——
完了完了,这么多人在围观看!
他们当着他们上演了这么一场香艳的热吻。
没脸见人了!
虽说她是现代人,可是,在这种事上,还没开放到这个程度啊——她一直很注重*的,从未做过这么出格的事——龙奕以前也是这样的,做任何都很低调,问题是,现在这个做了王爷的某人一点也不觉得这个事是羞耻的——
“哪呢,我实事求是……你戴着这人皮,亲上去,还真有点别扭!”
正确来说,萧缙此刻很得意,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他的女人——这样一来,大概就没有人敢来染指了吧——唉,这个女人这么出色,太招男人们的青睐——一朵一朵桃花,还那么大,那么艳。以后,还得劳驾他一朵朵的掐。
“那你还亲!”
“没办法,情难自禁!”
感觉到她想挣脱开去,他不觉又低低笑了,用自己的背挡住了那些人视线——好吧好吧,人家害羞,那他就照顾照顾人家的情绪一下。
她瞪眼,抬头,看到的是那张俊逸的柔情蜜意的脸孔,一时之间,好像没办法接受萧缙是龙奕这样一个事实,这张脸,之前,她一直在抗拒的——现在,忽然有了这样一种亲密,听着他听这种温柔款款的话,感觉上,又欢喜,又拐扭,这滋味,很怪。
“别动了,也别不好意思。这,很正常!这么久没见,再正常不过,别臊,别臊……”
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诉说,时不时亲一亲那圆溜溜的耳垂,扑着热气,令她忍不住躲,心里直恨。
“萧缙!”
她咬牙,被他抱着这么啃啊咬啊的,她的脸,丢光殆尽了,她气呼呼的直叫,生气自己轻易就叫这个混蛋勾起了情绪。
萧缙有趣的看着,这丫头,脸红红的,腮鼓鼓的,那小模样儿,真是动人之极。
唉,每番遇上她,他的定力,好像都很薄弱。
他有点心猿意马,含糊的应道:
“在!”
“少在那里得寸进尺。我们还有一大笔的账没有算呢!”
她沉下脸,前世的账,今世的账,那么多那么多的事——
不可否认,能够再见,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但,开心是一回事,账又是另一回事。她与他,隔着很多问题,这些个问题,之前,因为他“死”了,她只好作罢。
现在,他既然好好活着,活的那个春风得意,那个左拥右抱,那个妻妾成群,那她得好好与他算一算,那些个委屈,可不能白白受了。
只要一想到他背着自己“娶妻纳妾”,不管里头他存着怎么一个想法,总之,这些个事,她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要不然,这五年,她和囡囡也太亏了。
她眯起眼,用一种很危险的眼神盯着。
萧缙微笑,他懂,任谁都会惊错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再度重逢——那么的富有戏剧性,娶妻娶了一个冒牌货,就不说了,这冒牌货还是自己“老婆”——
哎哟喂,这里头的麻烦,真不是一点点。
或者,这便是缘份。
他一点也不慌,抚她的发:
“你先别急着跟我算账,我们之间的账,以后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清算。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比较重要……真的……堂堂司六先生,这点忍耐力总有吧……以后,闺房内,我任由你算……”
说着,又偷了一记香,语气叫人面红耳热。
她忙推开他,捂住自己的唇,脸,跟着红了一下:丫的,这男人,现在还真是肆无忌惮呢!
她咬唇,什么叫闺房内慢慢清算?
她为何要跟他在闺房内清算?
靠,他还勾了勾嘴角,那表情有鬼,那么暧昧,色眯眯的——
她的脸,跟着红!
咳咳咳!
实在是“闺房”两字,太容易叫人想歪——
那些亲密,五年前的颠鸾倒凤,还有最近的他坏坏的戏弄……
一幕一幕,翻过。
一次一次,栽在他手上。
怎么就这么倒霉?
她想板脸。
可是,这个时候,板脸好像有点矫情。
不板脸,又有点不甘。
凭什么叫这个男人吃的死死的,这么欺负人——
但是,但是,她恼的同时,又是喜的——
真心的欢喜,庆幸他没有死而生出来的欢喜。
那种欢喜,是经脉里膨胀开,吞没了那份恼。
于是脑上呈现了一种宜嗔宜怒宜喜的神采,一份别样的雌雄难辨的美,令萧缙微微看呆了眼——
而后,轻笑,将她深深拥抱,低低的极为满足的叹息:
“终于找到了!真好!想我吗?想我吗?我想了你足足十八年了!终于能好好看看人,好好抱抱你了……你再气再恼,我也要抱抱!”
天,这个钢铁似的男子,竟也会吐出这种腻死人的话来,她的气,她的恼,一下飞上了九霄云外。
在一怔以后,她很没骨气的,轻轻的环上了他厚实的腰背,也抱了一抱他,这个伟岸的男人,这个拥有着龙奕灵魂的男人,以后,她必须去重新认识他——而那过程,似乎并不难,她原来就有些动心的不是。
听得那突突乱跳的心脏,她忽然觉得很宁静,很安稳,就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飘泊的脚步,可以停下,可以去倚仗。
是的,事隔十八年,他们终于找到彼此,并且,他们依旧爱着彼此,爱情在他们心中开出了美丽的花,她为他绽放出属于女人所独有的柔情,他为她卸下一身伪装,扬起最靓的笑靥,只为她是他认定的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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