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一楞,果然恼羞成怒。
哼,她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臭小子,老虎不发威,还当她是病猫。
云沁很利索的提脚,狠狠踩他——丫的,没用,他轻易就躲开。
云沁屈起膝盖,踢他下跨骨——NND,又没有用,他缠上她的双脚,牢牢夹住。
可恶。
这混蛋,早早就在防备她,将她扣的死死的。
“呵呵!凶婆娘,还死不肯承认!”
男人还闷闷的在笑,心情一点也不受影响,如今,身陷在这样一个局境,他反而还有心思***,这家伙的的大脑,是怎么长的?
她的脸,红红的,气鼓鼓的,也不是羞的,恼的,还是被他气的。
萧缙凑过了头,神情有点小小的得意,笑的那么欢喜,目光带着满满的欣赏,欣赏她脸上难得一见的女儿娇态——
这十八年来,他可没见过,太想念那种表情了:含羞带嗔,薄怒生俏,唉,就是模样,有点那个了……
他想到了杨固给弄来的云七的画像,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俏佳人……美的那个倾国倾城……
唉,真是遗憾,现在不能扯掉她脸上那两层伪装,一睹其真容。
嗯,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的。
他又笑了笑,心情愉快之极:
“哈,不管是十八年前,还是十八年后,你的功夫,始终比我差了一点。还好老天是有眼的。要不然,这么凶的婆娘,我哪敢娶?真若是娶了,还不得被打得每头包……还好还好……”
还好,他总能把她吃的死死的。
这味道,不错!
云沁咬牙瞪眼,横眉竖目,想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
“滚!!你想娶,我还不想嫁呢!”
等等!
她突然顿住,刚刚他说了一句什么来了:十八年前,十八年后?
真是笑话,十八年前,他们才三岁好挖,怎么可能认得!
十八年前,他的生活中只有秦逍,可没他萧缙。
她疑惑了。
“是吗?”
他目光闪闪:
“你要是真不想嫁,怎么还肯替我生了囡囡?你不是说你这辈子只喜欢囡囡的父亲吗?琉璃,这话,我可是亲耳听到过的,千万别耍赖!耍赖的人,容易遭雷劈,我们得实话实说。坦诚以对。”
他似笑非笑,脸上闪着异样的亮光,看着那个恼怒的假小子。
云沁不屑的神情在听到“琉璃”两字时,惊愕的瞪直眼,就像看到了怪物一般,傻了眼,闪了神。
好一会儿,才急急忙忙用她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惊问:
“你……你叫我什么?”
琉璃?
这名字,已经好些年没有人叫过了。
偶尔,她做梦的时候,会记想起五年前那一场欢情,那在意乱情迷当中,男人带着她在***里游走时,曾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叫她“琉璃”,霸占了她感官上所有感觉。
那一刻,稚嫩的身子承受着他的掠夺——
是的,这个可恶的男人,曾狠狠的在她的身体上,在她的精神上烙上了属于他的印迹,令她再也不能忘记,然后,残酷的消失不见,留给她一种刻骨的绝望,那种疼痛的滋味,直到如今,依旧那么的鲜明。
“我在叫你琉璃!”
萧缙轻轻的道,收起了那一层痞痞的不正经的笑,认真的看着这个处于震惊之中的女子,无视身边那一张张正瞅着他们看的眼睛,一个两个,都是惊怪的——他不想理会。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满满的全是她,很一个表情,他都有细细的收集在眼里。
原本,想要回去再说的,但他忍不住了,喜爱的女人就在眼前,还一径的想逃开他,这太叫他受不了——他不许,他需要她与他一起并列作战,而不是闹内讧。
若一直不捅破了这一层纸,她会一直抵抗,她对他,没有信任。
或者说,那信任,太过单薄,任何一个冲击,都会有冲垮他们之间的基础。
萧缙贪婪的盯着这个女人看着,一点一点低下头去,几乎要碰到那微微颤抖的红唇,才吐出带着茶香的话来,去***乱她的心神:
“我叫你琉璃!琉璃琉璃琉璃……嗯,其实,我更应该叫你作秦墨的,那才是你的本名。啧,你这女人呀,一直以来,你就爱骗人!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那边。每一次,总是你先来招惹我!这一次也是。琉璃,既然招惹了,那就得对我负责到底……咱们这辈子,注定得守在一起。”
“你……你是……”
云沁倒吸着冷气,吸进的是属于他的男子气息,满眼的不信,最后两字,竟失去了说出来的勇气,心脏鼓鼓的乱跳起来,砰砰砰的,那声音在反问:可能吗?可能吗?
“嗯,我是!好久不见,真的好久,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有十八年了……五年前,我失明,没能看到你……把你弄丢了……错过了……琉璃,我居然会把你弄丢了……真的是太糟糕了……”
他轻轻的叹,将唇紧紧的贴着她的额头,烙下一个滚烫的吻,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对上她惊错的眼:
“可是琉璃,我一直在找你,找啊找的……就是找不到。五年多了,我一直不相信,老天爷会待我如此不公,既然我们能来这个世界,既然我们能遇上,怎么可能就这么的缘薄……瞧,如今,终于找到了……”
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往她眉心又印下一个吻,他的喉结那样滚动着,他与她额头顶着额头,微微笑了出来,喜悦之情,尽数洋溢在脸上:
“老天还是有眼的。瞧,那个叫人喜欢叫人愁的女骗子,乖乖来自投罗网了,又想到我身上行坑蒙拐骗这一套伎俩了……恶女人,真是个恶女人,这一次,你又一次成功的撩拨了我,又一次害我为你蠢蠢欲动,叫我为你神魂颠倒,琉璃,你说,你生来是不是就是来克我的……每一次遇上你,我就会栽在你手上……被你耍的团团转……”
她张大了嘴,不敢相信,无法相信,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一具被烧成了焦碳的尸首,是一枚套在拇指上的玉扳指——血液,在这一刻,在血脉里燃烧起来,疼痛起来,那一幕,留给她的记忆,太过于悲痛和沉重的伤——以致于后来每回想起这个事,心,就像裂开了一般,皆是血,无法修补,缝合……除了痛,就是累累伤……
她曾想过,自己看到的那具尸首会不会不是他——像他那样一个人,那么的精明能干,那么强悍,怎么可能死的那么惨烈?
所以,她不顾一切的从云家堡里逃出来过,想再寻找一些蛛丝蚂迹,以证明自己收殓起来安葬掉的那个人,不是他。
现实则残忍的打破了她的希翼。
如今,她几乎不再心存任何希望,对任何男人都死了那样一份心。他却再度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搅乱了她心肠,轻声唤着那个已经被沉封在心底的名字——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听到别人叫她“琉璃”,或是“秦墨”了。
是的,他又出现了,以另一种身份,一个崭新的形象,来挑战她的接受能力。
“你……你……你……是龙奕!”
她声音颤着,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是没办法说完整,她深吸了一口气,压着那鼓鼓而动的心脏,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将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一幕给消化掉:
“你……没死?五年前……秦山关上……那个人,那个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