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这般肯定,却因为担心她而露了心迹。花落晚低声笑了起来:“司徒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司徒曜无言。
可花落晚对他太清楚了,他并不善于撒谎。
她说道:“我不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也不管你究竟愿不愿意告诉我,总之这件事我是查定了。”
她微微扬眉,抬步便要离开这里,却被司徒曜伸手拦住了去路。
他说:“若是姑娘真要如此,就算是被少主怪罪,司徒曜也只有得罪了。”
花落晚眉头一紧:“你想做什么?”
“杀光一切会导致你陷入险境的人!”他沉声说道,眼中杀机毕现。
然而,花落晚却是笑出了声来,她抬眸看向他,说道:“你以为我是有多善心大发,想要去救那对与我毫无关系的兄妹俩?”
“那你是……”司徒曜蹙眉,他怎就忘记了,花落晚的心向来只对自己接受的人热,而这些能让她接受的人,却是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花落晚淡淡说道:“你最好是能去看一次,我怀疑……他们如今根本就不在那寺庙里了!”
她如此肯定,全然没有丝毫怀疑。
司徒曜神情紧绷!花落晚会说出这样的话,那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可她又是如何得知?
难道,他们是想要对她下手?!
望着他变幻莫测的神色,花落晚沉声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赫连夜。”
“为什么?”他皱眉,俨然是不打算瞒着赫连夜。
可是花落晚却是眸色微黯:“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吗?”
还有就是,如今赫连夜带伤在身,她不想再让他因为这件事而分神。
虽然没有说,可她对赫连夜的关心又如何能逃得过司徒曜的眼睛。
望着她离去,司徒曜无声一阵轻叹,只是想起她方才说的话,他眉宇间便更是忧心。
若赫连瑾是装疯卖傻,甚至于瞒过了少主,那这究竟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是夜,赫连夜拉着花落晚一起坐在思阁里满院的幽兰中,那里有一株连理树,也不知是种了多少年,粗壮的枝桠横生出来,他便就在那做了一个秋千。
此刻,他们双双坐在秋千上,他将她揽在怀中,同她说道:“晚晚,当年在斋月楼,我便就想这样与你坐在一起赏花、看星星。如今虽换了个地方,却也算如愿以偿。我们便就这样一辈子,可好?”
花落问闻言低声笑了起来:“以前可不见得你会说这样的话。”
“那时有太多的未知,我虽许诺你一生,却不敢奢望这一生会有多久。”他苦笑起来,“可是经历过这么些年,我却认真想过,便就是与你一道隐居深山,共筑一座属于我们的世外园林又该有多好。”
“你能放弃属于你的这一切吗?”花落晚望着他,眸色认真,“你的地位、父亲、财富?”
她问得很认真,而他却是一声轻叹:“太子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曜日江山若是落在他手中必然尽失。皇上不想看到这一幕,所以……”
“所以你要帮他,你要坐上那位子吗?”花落晚苦笑道,“你可知,那位子虽高高在上,看似拥有一切,却是最孤独的地方。”
赫连夜好笑地轻捏她的鼻子,说道:“说得这般沧桑,好似你坐过那位子一样。”
“我没坐过,却是看到过这一切。”她垂眸,低声叹息,“比任何人看得都要真切。”
上一世,龙烨的结局、月黎的孤寂,无不印证着帝王的悲剧。
所以,她是真心不希望他会走上那条道路。
望着她,赫连夜眸色微漾,却是突然问她:“晚晚,你的过去……是不是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