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知道,本王身子骨向来不好,此番自然是随邪医来月国寻药。昨日听闻曜日派了使者前来,却不想竟然是太子殿下,当真是本王消息孤陋了。”花思穆面色淡然,两人看似闲聊,话中火药味却是十足。
穆王/刚刚受封便就擅自离开曜日,此事定然不简单,而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就不知这个穆王心里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穆王既然身体不适,理当好好在府中修养,寻药之事有邪医也就够了,怎好亲自颠簸。”赫连琅冷笑,俨然是对他的话不信。
可即便如此,花思穆却也不急于辩解,他闲闲捧起茶杯放入鼻下轻嗅,唇边笑意如常:“太子殿下来月国的事倘若被皇上知道了怕是不好吧?”
他言下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赫连琅闻言面色一白,的确,他这次是瞒着曜日皇帝偷偷来到月国,若是被发现,以曜日皇帝的性格,只怕就连皇后求情都无用。
想到此处,赫连琅的脸上连忙堆起殷切的笑意,道:“穆王这是说得哪里话,我不过是在宫中待着闷得慌,所以就随了阮爱卿出来走走。父皇哪里,还望穆王帮忙隐瞒一二。”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是不甘,却也明白,如今皇上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穆王很是疼爱,甚至于胜过他这个亲儿子,所以他万万不能在这时候得罪他。
花思穆闻言只是低笑,道:“殿下无须担心,本王说了,本王不过是来寻药而已,只要太子不会对本王的药材动手,其他事本王都没有兴趣。”
赫连琅闻言面色微变,穆王与花落晚的事曾经在大诃闹得沸沸扬扬,便是他在曜日也有所耳闻。如今两人同时出现在月国,他分明就是冲着花落晚而来,那句所为的“寻药”,只怕指得就是花落晚!
也罢,此刻他犯不着因为一个花落晚而坏了大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想到这里,赫连琅便就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穆王泛湖雅兴了,告辞!”
说罢,便就迳自出了画舫。等到他人走远,藏在船舱内的阙灵仙这才走出来,道:“你为了花落晚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行踪,值得吗?”
花思穆闻言,神色丝毫不变,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只觉一股清香缭绕唇舌,却是苦笑道:“太子为人你比我还要清楚,这次被捉去的人是月玲珑,倘若真是落晚,后果大家都知道。”
“如若他当真对花落晚下手了,你要如何?”阙灵仙微微皱眉。他如此在意花落晚,却也不知当真是好事还是坏事。
闻言,花思穆握杯的手微微一顿,却突然狠狠一捏,手中茶杯瞬间化作粉末洒落一地,他面色阴沉道:“那我便将他挫骨扬灰!”
……
花落晚原本不过是故意将赫连琅骗去月湖,好拖延他与阮承谦会合的时间,却不知道,花思穆竟然在那月湖等着赫连琅,并警告了他一番。
此刻,百年客栈一间隐蔽的厢房中,月黎将月玲珑放在软塌上,面色冷寂道:“我已依言将玲珑送来,东西呢?”
“殿下急什么,跑了这么一路应当累了吧?何不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会儿。”花落晚低眉浅笑,却是走到月玲珑面前细细查看,见她并无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反观月黎,他此刻哪里有心思同她饮茶,自接到花落晚的信,说她手上掌握着他与曜日国太子殿下谋反的罪证,要求拿月玲珑来交换开始,他便一刻不敢停留。
虽然他不知花落晚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东西,但是她竟然在信上画出了他与赫连琅联络时的暗号,这便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花落晚,我现在没有心情同你开玩笑,你若再不将东西交出来,我倒是不介意这里多两具尸体!”他唇角轻扬,眸中杀意毕现。
花落晚自是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但是,她不过是凭着前世记忆画出他与赫连琅私通时的罪证,本是抱着一试的心态,想不到月黎当真信了。
她低低一笑,问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如何得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