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Arvin十五岁的时候认识的他,她知道他的中文名叫齐文恺,当时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以为他是个走失的孤儿,要知道,在她所在的城市,这样的事很容易发生。
那时候她二十四岁,她想要去大城市打拼一番事业,就来了纽约,带着唯一肯跟她一起闯的Arvin,那时候的生活可以用相依为命来形容。
经过几年相处,她已经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她也知道Arvin对她很依赖,所以有时候他会找着她聊天,尤其是作为艺人,工作压力大,需要发泄。
他喝了酒话会变得更多,关于他的过去,他很信任地一一都对她吐露。
他说他的爸爸是齐景添,但是妈妈只是红\灯区的一个陪酒女,他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妈妈很早就染病死了,爸爸虽然将他接到家里住,但是他却是以家里佣人孩子的身份生活。
尽管夜晚的灯光那么暗,她还是能清楚地发觉他眼中闪过的痛楚。
她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齐氏的报道,董事长齐景添有个温柔贤淑,门当户对的娇妻,还有个聪明听话的独生子。
除此之外,关于Arvin,似乎是从未出现过的存在。
那样光鲜的一个家庭,从来都不能容忍污点。
“走吧。”耳边有轻微的感叹声。
Sarah回过神,只看到Arvin的背影。
走出玩具店外,尽管有保镖护驾,可是旁边粉丝们的尖叫声依旧无法阻挡。
直到两人坐上车,似乎才消停下来。
Sarah看了一眼Arvin,“你现在要去哪?”
沉默了片刻,Arvin似乎又恢复了以前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勾着唇说道,“不知道是去找Lucy还是Shelly,亲爱的经纪人,你说我应该找哪个?”
“文!”Sarah脸上又浮出怒意。
Arvin捧着肚子大笑,“好了,说笑的,我要是再不回去拍戏,我怕你抽了我的皮。”
Sarah瞪他一眼,“知道就好。”
说完,又对前头的司机说,“去机场。”
“这么快?”Arvin诧异地看着她。
Sarah白他一眼,“这次专门抓你回去,机票已经买好了,行李也帮你收拾好了。”
“看来我是逃不了了。”Arvin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只是沉吟了片刻,眉眼间的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可是Sarah,我这里还有事没有放下。”
说完,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Sarah看着他的样子,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不会安慰人,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每次她能做的,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他疯闹贪玩的时候,她能够不管他,可是当他真正安静下来的时候看,她喜欢她能够像亲人一样待在他身边。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伸手,像以往一样握住他的,感受着彼此拥有的温度,“Arvin,放下吧,现在的生活也很好,你不喜欢吗?”
Arvin仰了仰头,紧了紧握住的那只手,嘴角的笑依旧深沉。
十几年前,他就下定决心,要拥有旁人的崇拜目光,让聚焦灯打在自己身上,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真实存在一样。
也许有一天那些抛弃他厌恶他的人会后悔。当他有能力了,他也要让他们不好过。
只有这样想着,自己心里才会好受一点,才不会觉得以前的苦白受了。
微微侧了侧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浮华尘世,似乎也带着一些虚妄,“Sarah,如果我放下,你也能放下么?”
“嗯?”Sarah愣了一下,意识到他说什么,迅速地沉默了下来。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才传来一阵轻笑声,带着灭顶的绝望一般。
他们是同样的人,有些事扎了根,说放下容易,但是要真正做到,自然是另外一回事。
因为刚才的那一段不愉快的插曲,小丫头兴致恹恹,吵着要回家。
不过,还没回到家,小丫头便窝在钟慕安怀里睡着了。
将女儿抱回房间盖好被子出来,钟慕安便看到齐泽骁坐在沙发上,看到她出来,他下意识地把指间夹着的烟摁掉。
“你以前不喜欢抽烟的。”钟慕安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鼻间依旧能闻到刚刚的烟草味。
齐泽骁笑了笑,转眸看她,“有时候,那个味道能够让你忘记一些烦心的事。”
钟慕安蹙了蹙眉,沉默了一阵子,迟疑地看他,“是因为Arvin?”
齐泽骁也跟着轻轻地拧了一下眉,眸光深测。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这个样子,她的心也跟着牵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