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吧。”一道清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陈诗的。

钟慕安转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子元已经坐在她身边，而陈诗和萧萧挤在另外一边的电子屏幕处点歌。

张子元冲她轻轻一笑，微微弯起的眼睛，很像记忆中的那两道月牙。

心里什么地方被触碰，钟慕安晃了晃神，才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玻璃杯，“谢谢。”

“不客气。”

抿了一口水，钟慕安不觉又抬头，没想到张子元也正看着她，弯弯的眼角，白皙的皮肤，倒是有时下流行的奶油小生的味道，温温和和的邻家小弟弟感觉。

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透过它们，她好像可以看到沈凌，那对永远都带着笑的月牙眼。

“怎么了？”张子元问，许是被她盯了很久。

钟慕安怔了一下，回过神来，讪笑道，“没……没什么……”

有些懊恼地别过头，她怎么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一个根本就不怎么认识的人这么久，还走神！

有那么一瞬，头忽然有些痛得发晕，像是有铁丝一抽抽地在里面搅动着，将里面的精力慢慢消耗。

她抬头捂着头，准备站起来，却感觉身子有些软，脚下轻飘飘的，提不起力气。

“没事吧？”张子元站起来，伸手正好扶住她摇摇晃晃快要跌下去的身子。

钟慕安摇了摇头，伸手努力撑开与张子元的距离，却依旧能感受到他呼吸出的气体喷洒在她脖颈处，痒痒的麻麻的。

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起身用力推开面前的人，“让一让。”

硬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包房的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