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哼道:“还不是你多事。说罢,这么上心为了什么?讹诈人家彭楷小少年什么了?”
姜武笑道:“还不是你的主意,要弄什么特种兵。他如今已领着一哨人马了,偏天生惧水,死活不肯学游泳!”
贾赦嘴角抽了抽:“我家小叶子早会游泳了!”又瞧了瞧他,“没这么便宜吧,定然还有。”
姜武眨眼道:“彭将军与我顶几日班,我多歇几日。”
“只怕还不止。你这厮才一计,四处赚人家好处,还是我之计。”贾赦伸出手掌来,“果然愈发像我了!”
姜武嘿嘿一笑,与他击掌,径自离去,回头将此计送予彭潼。
彭潼闻言忍俊不禁,连道:“好!也让他们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
因他本是武将,做这个不甚趁手,果然去求了姜文帮忙。
姜文自然也愿意帮着圣人拉拢他,转头寻了个空子随口做笑谈说与圣人。
圣人听了笑道:“难为他想的出来。”如此算是准了。又叹道,“贾恩侯看世人已是看透了。”
姜文点头道:“故此他不欲功名。”
后随手点了冯紫英去做此事。冯紫英接了差事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偏姜文将之作为正经差事派给他,无奈只得安排人手写戏去。
彭潼得知圣人竟特使了人来办,委实感恩许久。回去与自家妹子说如此这般,彭润目瞪口呆!
彭潼笑道:“荣国公委实有许多主意。”
彭润哼道:“尽是些阴损主意……”一语未了,倒是笑了。
彭潼大笑:“横竖是向着旁人阴损。”因问她那丫鬟脸上可以标记。
彭润想了想,道是右脸颊有个梨漩,左手背上有两颗红痣。
故此后戏名便换做“胭脂痣”,戏特有一幕唤作“执手”,乃是余母摩挲着亲女之手的一段内心剖白,写得很是绝妙。
半月后该戏于各处戏班子传唱,又有各色谣言传来,不多日京中人人皆以为那徐老婆子偷龙转凤,谁管她儿子长得像不像老子?实实应了那句“有苦说不出”,那丫鬟终于也未曾扶正。此为后话。
不多时贾琏在外头也听了次戏,笑回来说与他老子:“有趣的很!咱们家也请个戏班子来演上一回如何?”
贾赦道:“要玩要看戏你们随便,我是听不得的,听他们唱我憋得慌。”
贾琏果然请了一班小戏来府里唱与众人听。待散了戏,凤姐儿仍是抱怨那戏编的不可心,竟使他们成了,如此应告知族里拆穿了才对。
贾琏笑道:“拆穿了如何有这般好?你可不是怒上了?”因悄声一五一十与她说了。
凤姐儿呆了半日,乍舌道:“竟然如此!老爷好计。”
贾琏叹道:“往常竟不知老爷这般有趣。”
凤姐儿自此愈发老实了。
不多日贾赦便知道姜武为何那般上心替彭家使力气了。
原来圣人密令从他们原先的营中调出精干来,另从他处取了些人手,凑成五百人特种营,交与姜武执掌,营中有彭氏之四子与六子。
贾赦听了笑骂姜浩之狡猾,抢了人家的位、得了人家的人,还落下人家的好。
遂想到了一事。他一直不曾提过后世军中用于思想管理的“政委”,乃是因为他不愿将士兵都教成只忠于天子之军,万一后世出个昏君就不好玩了。然既然姜武如今独掌人马,不如稍作变化,将他们引向作只忠于团队之军。“不抛弃不放弃”什么的,只管拿来。
细细斟酌了一番后,便使人去请姜武了。
姜武还以为他有什么麻烦,倒来得颇速,笑问他:“可又招惹什么人了?”
贾赦因让他坐下,说道:“你那特种营里头有多少读书识字的?”
姜武听了一愣:“极少。”
贾赦便道:“不如每个小队选一人,你亲自教他们识字读书,再由他们教全队认字,平日与本队之人讲些兵法、日常相处之道,兄弟们情感自然深些。”
姜武闻言深深看了他不动弹。
贾赦无事人般道:“这些人都是精选的宝贝,以一敌百的,不可随意牺牲了。战场上须得互助互救方好。”又讲了许多团队建设之道。
良久,姜武长叹道:“幸而你不欲造反。”
贾赦嗤笑:“如今我有钱有权,还有你们护着,每日睡睡懒觉逗逗孙女,造反个甚?昏君当道民不聊生才造反呢。你见过谁日子舒坦得很还跑去造反的?”
姜武闻言不语,回家整夜不曾合眼。
作者有话要说:勉强赶完了,从没赶得这么急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