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喜不知道皇上为何会有这样的说法,但是他还是很快:“可是,您不是说……而且已经封了太子啊!”
那这又是闹哪样呢!
皇上平静:“这是朕欠他们母子的,所以应该给他。既然她能够筹谋至此,朕倒是不如顺其自然。而且,小景也是朕的儿子,几个儿子之中,他们确实不如小景更有能力。”
温室养大的花朵,到底是不低经历过风雨的原孝景。
安德喜感觉自己双腿颤抖。
这反转中的反转,他觉得自己真是搞不懂,可是皇上又为何会知道?
而且,有亲生母亲给自己的儿子差点整死的吗?
这事儿就不符合常理啊!
大抵是看安德喜满是迷糊。
皇上笑了起来,整个人都带着些许的平静:“卉卉太聪明了,朕曾经无数次想,当初如果没有临时改变主意,而是真的娶了她,是不是现在一切格局都不同。只是青年时期,朕总是过于自负,总觉得一切都可以搞定,但是实际又不是!小景身体不好,必然另有内情。”
安德喜:“倒是想不到,倒是想不到啊!”
皇上微笑:“小景一定是知道了内情。”
安德喜:“您的意思是原大都督知道了事情的内情,他知道自己不是皇后的儿子?”
“或许他开始不知道,但是后期一定是知道的。如若不然,他不会那么抗拒这个皇位,这未尝不是对所有人失望之下的感触。只是现在因为姚澜,他只能被推一步走一步。”皇上从来都不是一个傻瓜。
安德喜仔细想了一下,皇上明明知道原孝景不是皇后的儿子,他却还是将错就错了,他并没有告诉三皇子真相,并且将原孝景推到了太子的位置上。
安德喜:“不管是谁,总归都是您的儿子,而且,老奴也相信,您这般考量,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您的智慧,非我等能及,更不是凡人可以揣测的。”
皇上沉默不语,半响,道:“你以为这么多年,老九真的只会专心寻找卉卉吗?朕从来都不相信,朕的几个兄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他做的太好了,朕追踪这么多年,未曾有一丝的线索,当然,现在想一想,未尝不是小景在背后隐藏。不然凭借原孝景和荣长安,怎么可能两个人都没有线索呢?”
皇上顿了顿,道:“朕自然是不怕老九手里的势力,但是如若能够平安,何必要兵戎相见呢!朕自是很有把握,不怕什么,但是总归苦了百姓。朕不乐意见此。但是如果卉卉的儿子成为太子就不同了。你看,老九离京了。”
这些内情,安德喜竟是一丝都猜不到。
“奴才愚钝,竟是未曾想过这些。”
皇上摇头:“不是你愚钝,旁人不是朕,哪里会想的这样多。老九这么多年执着于卉卉,他做所有事情,未尝不是想要替卉卉报仇,更又未尝不是为卉卉的儿子铺路,他坚信卉卉不会调换孩子,可是他倒是不想想,为什么朕就会相信卉卉一定会调换孩子呢?”
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但是他却又知道,当年他是真的曾经心动过的。
不过说的再多也无用,如今既然这些都是他们算计好的,那么他倒是乐意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你说,小景会接手老九手里的人手吗?”
他喃喃自语。
他并不需要安德喜说了什么,缓缓道:“朕竟是觉得,人手未必在小景的手里。”
安德喜不解。
皇上看向远方:“如果朕是老九,我会将人手给姚澜。”
安德喜差点又摔了,好可怕!
真是……为啥啊?
“可是姚六小姐不过是个小女孩儿啊!”
皇上缓缓道:“这是为了保护小景。说到底,姚澜再好,也是不敌小景的。”
他顿了顿:“他这是买一层保险,不管是朕还是老九,我们都笃定姚澜不会放弃原孝景,她会坚定不移的维护原孝景。所以,朕愿意培养她;所以,老九会把自己的人手给姚澜。既然她对原孝景痴心一片,那么很多东西放在他手里还是原孝景手里,又有什么区别呢!而在其他人看来就不同了,老九会担心朕,他朝如若有什么不妥,朕如若怀疑什么,姚澜就是小景那个挡箭牌。”
皇上想到这里,越发笑的厉害:“朕总归是知道,姚澜是知道一切的,不然他们谁都不敢赌。而正是因为原孝景的态度,老九才笃定了这一点。”
一阵候鸟飞过,皇上缓缓道:“所以说,真的要春暖花开了……”
他伸手,感受微风轻轻拂过的感觉,“其实别人不明白,但是朕心里是特别高兴的,你明白吗?安德喜,朕心里是高兴的。”</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