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你先别管我是听谁说,报社内我自安有‘眼线’。”艾修蒙亦故弄悬虚说。“先说你这会儿究竟遇没遇啥麻烦?人身安不安全?”
“艾修蒙,你这话什么意思?朗朗晴天白日,热闹繁华市区,我会遇到啥麻烦?人身又咋能不安全?”谢媛故做不满地质问说;随又命令似地:“你现在何处?马上来我这里,给我认真检查说清,还要赔礼道歉。”
“是。我已来到电视台前,十分钟后准到。”艾修蒙边上车边道。“也许我说清后,你还会感激人家那位,编辑老师关心你哩。知道俺的初衷,肯定亦不会让咱赔礼道歉了。”当说完这句话,重新将手机装兜里,刚好已来到咖啡馆。
“我来给你们二位介绍。”当艾修蒙来到室内后,谢媛首先指着钟景良向其介绍说。“阿蒙,这位就是我向你常提起的,两年前在津水河,涛涛洪浪中救我生命的大恩人,津水县委书记钟景良,钟哥。”随又指着艾修蒙向钟景良介绍说:“这位不是阿斗却是孔明的艾修蒙先生,堂堂北师大新闻系毕业大博士,我新收的门生。”
于是两人便既客气又恭敬地热烈握手致意------
“阿媛呀,不是作为老大哥,这会儿当着修蒙兄弟面批评你,你有时说话太随便,甚或有点缺乏分寸。”当三人都正式坐下来喝起咖啡时,钟景良随亲近地批评谢媛说。“现实中虽有俗话‘熟不拘礼’,‘亲不拘礼’之说。但我们既生存生活在,‘自古讲究提倡文明礼仪’的国度里,即便再熟再亲近的关系,彼此间话头言语,亦应讲究点表达的态度方式。你比如刚才在电话中,你批评小艾对你的了解跟踪;按我的理解,包括那位为小艾提供你行踪的同事在内,他们都是关心你一个单身女孩儿的安全。
“这事儿说起来也怪我,为怕被你们报社记者们抓住不放,便在约你的电话中谎称,自己系‘县报记者欲采访你’;我当时仅不过即兴地信口一说,若换上别个胆小谨慎的女孩儿,即便也还应约,就不挑选在机关,出外亦会找人相伴。未料你当真‘单刀赴会’了。那万一不是我,而是别个对你,有成见有企图的歹人呢?你这脑子一热主动前来,岂不主动跳进歹人设计陷阱,自投罗网吗?
“而作为学生也好,男友亦罢,因在机关或住处找不到你;便从关心你人身安危角度出发,便去办公楼打听你的信息,正好在你接听我电话时,有人在旁边获取了你的行踪,便向小艾好意提供。他便循着信息来找。所以我亦把他所谓‘从单位眼线那儿得信息’之说,视作你们好友间的玩笑调侃。刚才这番话仅为我个人推理分析;至于准予不准,我也没大把握。还是你俩当事人心照不宣。”
钟景良这一席,既有理有据又条分缕析的推理分析,既似同时在两边现场;又似他自己亲身经历;更像是孙悟空钻进了牛魔王的肚子里,将他两人所想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不能不让他们,尤其这北师大的博士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钟哥钟书记,咱哥俩今儿个虽初次相识,但您给我小艾留下的深刻好印象,远超过此前同我相识已久,且朝夕相处的许多亲人同窗和朋友。”艾修蒙当即心服口服地说。“当原前阿媛向我介绍您的基本情况说,她曾看过不少报道新时期,改革典型县委书记材料;亦曾亲自去采访过,不少堪称楷模的县委书记;但在她的总体印象中,您却是‘万花丛中一枝独秀,香艳高雅又清丽’------”
“嗬,我们的大知识分子博士生,不懂莫要强装懂;你读过几本文学书,写过几篇八股文?为巴结书记拉关系,还竟拽文掉书袋?”刚被钟哥劝说情绪平息的谢媛,突又被男友不恰的“拽文”调起不满情绪说。“但却张冠李戴不合拍。你见过几篇诗文,用花儿来形容男人?这要让本市那些个作家诗人听了去,哼,就不笑出眼泪也笑掉牙。”
“嗨,咱又不是著文发表哩,又何必咬文嚼字那么认真仔细?即便我用错了形容词,但其用意却明白清晰。”修蒙当场被揭短,却胀红着脸含羞自我解嘲说“文学的功用是什么?不就为直抒胸臆吗?我的意思是,原听你间接介绍,我还认为你是感恩着意说好;可今天同钟哥初次见面,仅听一席话,解决一咱俩间小矛盾误会,便将人的宽阔胸怀,超人智慧展现于人。”
“嗨呀,你们这俩大知识分子,我个小书记可真不是对手。你们反串角色暗中配合,一唱一和转着圈打迂廻战,专拿我老钟开涮。不行,我不干。”钟景良故意鸣冤叫屈说。“小艾,阿媛,正像京戏《西厢记》中红娘唱的,‘为你们的婚姻事,红娘我跑断肠’;今儿个终看到你俩靚女俊男,终于蒂结姻缘;作为你们的老大哥,我在欣喜满意的同时,却还意有不足。那就是还不了解你们的恋爱史?一个在京城,一个在H市;大学虽同校,却不同年级;是什么契机,让两颗心终贴在一起?是有人中间牵线,还是特殊契机促两人奇遇?这中间肯定有新鲜动人故事;你们愿不愿讲出来,让一个既无家庭,又乏爱情的中年不幸男子,同你们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