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老兄啊,这正说明钟郝二位较其他同级干部的老练高明之处。”年轻睿智男子,再次老练世故地说。“做为管辖一方的领导干部,重的是以德行政绩征服人心,其表现是发自内心拥护你,令行禁止;而不是明里搞些形式拥护你,实际上却对你阳奉阴违。以我看这次城关某人是出力不讨好,马屁拍错位反挨一蹄子;县委办很快就会通知他们撤除街头横幅,取消予定的欢庆会。”
于是,听完不认识两男子路途对话,疑猜解除大受启发的县办主任于良,随大步流星返回办公室,当即相继急拨了三个电话,分别通知政府办、城关办和县直办:“拉过街横幅的立马撤下;筹备召开欢庆会者当即停止。谁该干啥还干啥。应以坚守岗位做出业绩,来欢庆胜利。”
与此同时,现县常委班子的这夥人,自昨晚同时收看了省电视台《新闻联播》,看到那则中央和省常委“有关开除克向权党籍,撤除党内外一切职务,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的重要消息后,便不啻于头顶爆响了一颗炸雷,一个个(除早与其“师生联盟”分道扬镳的安明翰外)就似热锅上的蚂蚁,惶惶然不可终日。
尽管说自那次在省医院,看望罢恩师老K,终知道对方因受贿刘鸣行贿珍贵文物后,已经失宠;总有天东窗事发尽数丧权;同去的邵向前董文堂已有不祥予感;且已做好了那天后台倒,“树倒猢狲散”,尽早搞撤退的心理准备,可一旦终于形成事实后,还总感觉猝不及防。
但是,做为一把手(那怕是最后一天)的邵向前,为在同党和对立面们面前,保持风度和气节,还是尽力装出平静和坦然。才到上午八点,机关刚上班时间,他不用通讯员,却独自站办公室门口,双手拤腰,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于主任,于良于主任哩?这都过上班时间好几分钟了,怎还不见来我办公室请示问题?”
原本在自己办公室,刚一连打过三个电话,终将钟书记指示落实下去;心想现岗位上那一夥人,尤其那欺世盗名的“K字号”县委书记邵向前,自昨晚收看过省电视台,那两则重要新闻消息后,勿庸亲自去查看,便完全能够想像得到,一个不仅昨晚都睡不了安省觉;且今晨连早餐亦难下咽。这一会儿说不定,又偷偷地聚在谁的屋内,在共商当前对策下步出路哩?自己可趁机会很好休息休息,以恢复元气。
但是,于良的分析猜测还不够准确,是他把“师生联盟”那夥人的思想品质,团体意识估价太高了。其实他们仅是一夥,打着党员领导干部招牌,聚在政治投机商、贪腐分子老K派性破旗下的一群乌合之众。不有俗语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吗?“师生联盟”不是夫妻,是同窗,是同事,但亦是一夥自私贪婪的乌合之众。别看当初他们刚到津水来时心怪齐,那是眼扎扎都在紧盯住,津水这块党政权位的大蛋糕呢!尔今看到这蛋糕原是冰做的,一旦放置太阳底下一照晒,便马上变了一摊水。既已没有了希望,那就各对屁股蹬一脚,你东我西,各奔前程吧?事已至此,还聚一起商议什么?所以准确地说,这一会儿是都在各自办公室整理私有物品,在紧锣密鼓做着撤退前的准备工作呢。
但是,尽管说都是现已垮台,前省委副书记老K的门生,一丘之貉;但因各人基本品质思想素质,及所受其师老K的思想影响,亦大相岐异。这中间的两个正反典型,倒值得一记。
首先说原南西县信访办主任,现津水县常委兼组织部长安明贤。他虽亦是老K的学生;但正因他思想品德正直无私,且早对其师政治投机,居心不良,那班围绕其身边诸同窗均不是善类的言行看穿,故当年大学毕业时,便婉言谢绝了老K,留他在省直工作的“美意”,甘愿到偏僻的南西县,接受艰苦锻练自我发展。老K此次亦选中他来津水任职,原为拉拢他壮己势力,未料他却充当了原常委,在新政权内的“卧底”;且的确为正派力量提供了不少有价值情报,从而深获原常委信任吸收进专案组;又加上他早已是叶蓝恋人,所以心安。
再说那原省委组织部科长、现津水代县长孟家朋,早在读大学时,就是政治投机商老K的死党;后老K弃教从政,就又将其调至身边充当打手;为继续培养他接自己班,这才又调他任津水代县长继续锻练。其实,早在他任省委组织部科长时,就同其师伙穿一条裤子,其师的许多贪腐事他都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