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别说他了,世上其他多少混江湖的人,一旦你双脚踏进赌场,甚或官场的人,哪还由得了你自己?那些个凡死乞白赖,硬拉你进此种场合,别有用心的人,哪还由得了你?就这样你来我往,几番敬酒猜枚连带“打老虎杠子虫”下来,当一瓶五粮液酒喝见了底儿时,原本酒量不大,虽一再拘谨推辞,保持相应戒备警惕,最终还是被喝得如泥烂醉。
见此现状,原本猜枚掺假,喝酒耍滑的周正元及其忠实走卒萧副主任,相互交流一下阴毒狡猾的目光,随又相互点一下头,心照不宣时机成熟,随便开始实施第二步阴谋。
“哼,正为一向性情耿直的吕副局长,一时间碍于你县长的脸面,耳朵根子一软,在原本已错的情况下,再次铸成大错。再次跳入你周正元精心设计的陷阱?”听至此的万科长再次讥讽地说。“正因这本不该留下多吃的一顿晚饭,不仅让他既违心地帮了你这贪官,挪用贪污生产救灾款;而且还为你顶罪背了黑锅------周正元你听着:想争取得到宽大处理,继续老实交待你的问题。”
“我交待,我坦白。”周正元这次似像当真老实地点头哈腰说。“我一定忠诚老实坦白交待不留后手。”
于是,随着周正元坦白交待,时间又回溯到当时那个夜晚,仍在县政府机关院,办公二楼,前县长周正元的办公室。周正元先走至茶几对面,弯下腰轻扶扶吕建堂的肩,随又轻声试探地喊道:“建堂,建堂。吕副局长,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在老同学这儿你可不要装孬。已休息好大一会儿了,快快坐起,重新抖搂起精神再战。你答应玩个通宵,可不准半道儿便打退堂鼓------老吕呀,快醒醒------”
就在周正元试探着叫吕建堂,测验对方是真喝醉了,还是为躲酒而故意装孬的空档,萧副主任又取出仿照吕建堂的笔踪,提前写好的一份《忏悔书》,再次对照对方送来的,《生产救灾款收入及发放情况报表》上对方笔踪,当认定基本相符后,便在周正元点头授意下,立即从桌上拿起提前备好的小印合,亦来至吕建堂身后;随即周正元扶起吕建堂左臂,萧副主任一手端着印合,另只手拿起吕的左手,用其拇指在印合中轻摁一下,随摁在提前写好的《忏悔书》后署名上------
于是,一宗经周正元精心设计,亲自导演,由其忠实走卒萧副主任鼎力协助,既嫁祸对方挪用贪污救灾款,又伪造受害者吕建堂《忏悔书》,整个阴谋活动便宣告完成------
当周正元正坦白交待犯罪经过期间,突听看守所院内汽车喇叭响。两科长交换一下目光,司科长当即离席走了出去,随即同另名津水公安刑警一起,押着戴手铐的萧副主任走进审讯室。
“萧继仁,你该认识吧,你忠心效劳的顶头上司前周县长?”万科长当即凌厉问道。
“当然认识了,我们原是一个沟里的泥,一根绳上的蚂蚱嘛。”萧继仁倒还算个聪明人,进屋一见原上级其人,及正被审讯的架式,便知一切该划句号地坦白诚实说。“两位科长警官,咱也多年在行政上混,能会不懂司法部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贯政策?不用你们废话,我交待;我全部老实坦白交待。”
要说嘛,这原政府办副主任萧继仁,还真算得上一个心眼灵活识时务的人,当看到审讯案上正平摊着的那份,“由前上司现同案周正元,幕后策划导演,自己实地操作”的《忏悔书》,便当即一个念头浮向脑际:事已至此,要力争“坦白从宽”;于是,真的没让审讯他的警官多废一句话,便竹筒倒豆子般,干脆爽快地一古脑儿地,将两人“如何合夥计划实地操作,泡制《忏悔书》,及如何设宴将当事人灌醉,拉手摁印”的经过,一字不拉的祥细讲述一遍。于是,听罢同案人萧继仁,坦白交待后,两审讯官随交换了下目光,并相互点头表示满意。“刘警长,将嫌犯萧继仁原车拉回吧。”万科当即命令说;随又向萧严肃地:“萧继仁,回去继续反省,争取揭发坏人坏事立功减刑。”
“是。警官。谨遵训教。”萧继仁答一声,随被送他来的刘警长原车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