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麻痹大意;若不采取积极果断措施的话,最终鹿死谁手还尚难料哩。你们想啊,这津水原是钟景良郝舒韵,多年盘踞的根据地,受他们培养和提拔,忠于他们的人城乡遍布;现虽有咱‘自己人’当着书记县长;但各局委和乡镇里,却还多是他们人在当家;总体衡量咱还是寡不敌众。再虽有市委书记费聪在此蹲点坐阵,但谁都清楚他并非恩师线上人,谁知他明说支持,暗又帮何人?古语讲‘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要想巩固既得胜利现有地位,就极需规劝那几位老同学,千万别犹柔寡断,尽快安排自己人。就我们几人一旦复出,保能为他们抗半拉东北风。”
“刘兄此话我赞成,理应尽快提上议事日程。党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尤其到了我们这一级,要花费多大代价和精力;长时期闲置的确是最大浪费。”好大会儿只闷头抽烟喝茶,皱眉沉思的周正元,一听到刘鸣提出复职,便当即来了兴致地高举双手赞成说。“如果远在省城的恩师,和近处咫尺的同窗们,思想清醒的话,就该劝动省委给他市委施压:将我几个闲置干部尽快重新启用。咱也并不要求官复原职,最起码安排在津水党政部门各要害口,为他常委会紧把各关口,一旦发现对立面有何人敢闹‘地震’乱说乱动,咱就敢挺身而出对其实施无产阶级专政。”
“是呀是嘛。虽说在前段我们在常诸人,亦尽皆犯过这样那样错误;但那既是社会大背景促成;亦是对钟景良郝舒韵政治高压的策略斗争嘛!”前垮台李副县亦随声附和说。“若让我等处于顺境的话,保证干得不比谁差。说不定还会立功哩。”
“是呀对嘛。俗话说‘熟人多吃四两豆腐’,又云‘一乍没有四指近’。”另一垮台赵副县,更不甘落后自吹自擂说。“新书记新县长若能重用我们,不仅‘能御内部寒冷,更能抵当外界刮来的寒流狂风’。”
“嗬,好吧,既然大家纷纷提议,并且意见高度一致;我王某又岂对当官戒意?”王涛最终亦被调动起情绪地兴致勃勃说。“但办啥事都需有个程序,计划周密措施得力,方能通达最终目的。咱现就来个简单分工:周学兄与老邵原系当年同班‘铁哥’;赵副县与您积极配合,这书记的‘硬骨头’就有您俩来啃;而刘学兄可带李副县,专门去攻那孟县、董副县------”
“那您王学兄呢?您这员大将难道能留在屋里偷闲?”仨副县便当即纷纷提出意见说。“若这样分工是否太欠公允?”
“您几位尽可放心,我了解王学兄绝不是那种拈轻怕重的人。“周正元先诡密望一眼王涛,却笑向其他人说。”嗨,他肯定要留块大骨头要亲自来啃呢。对吧王学兄?”
“要不然向省里恩师要求这任务你们承担?”王涛便当即提出交换意见说。“我可情愿走出屋去找同窗活动呢。”
“王兄别生气,我们不过同您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刘鸣等慌忙解嘲说。“谁不知当年省师大读书时,您是恩师得意门生?攻开他老这硬堡垒任务,自然还应由您这最信得过的学生承担嘛------”
那边在城郊劳改释放人员,方士元私宅里,齐聚了垮台干部释放人员乌合之众,图谋借用“新梯”东山再起,实恰似在“暗流涌动”;这边在留职纪检委代书记娄清廉,原蹲点县直某厂会议室,几位原常委干部娄清廉江心诚叶蓝陈素芸,以几部门联合调研“国企改革”试点的名义,实际上却是由“联络员”龚立,两层间接分受吉秘书和于良委托,前来传达市委费书记指示;兼共商暗中调查省里那老K,及他在津水众门徒——原垮台正副县长、现新上台“权贵”,与其老师后台,是“如何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上下其手,结党营私,大搞贪腐”的罪行材料;这无疑于一股业已燃起,地下之火正在燃烧运行------
这是在县城,某国营企业厂院一角,一处废弃不用的车间里。早一会儿,原本在此厂蹲点县领导——娄清廉江心诚叶蓝陈素芸等,刚书记厂长陪同下,借口对“国企改革试点”指导复查,刚告一段落。安书记先将陪同的厂本部,及相关车间负责人打发走,在才领着娄清廉等,来到这座废弃的车间里。此刻,当安书记暂任服务员,亲自给领导们倒上茶水后,向大家点头打声招呼后,便极有礼貌地退了出去;却在门外附近,同刚前来的龚立迎面相遇;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相互点下头各自走去------随便在废弃车间里,新任常委兼县办主任于良,同“专案组”间联络员的龚立,首先向大家简单介绍了,就在于良住处,同费书记秘书吉原,不期而遇的经过。
“实践证明,我原仅凭‘于良被留职常委,和在新常委就职仪式’上的反常积极表现,便认定他是‘卖友求荣的叛徒’,的确是错怪人家了。”介绍到此,龚立又见缝插针总结说。“实际上这全是为有利工作,而由费书记专门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