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这话又是从哪里说起呀?别说我费聪从未耍人的毛病与心机;即便有也决不能用到老领导那里嘛。”费聪当即对着电话耳机极力辩解说。“您肯定是听了哪方面,别有用心人什么邪话?若无啥妨碍的话,能否请老领给透露一、二?”
“那就没什么必要吧?我亦有为提供情报人保密的责任。”省委办公楼,副书记办公室,老K对着电话耳机诡秘地说。“可你没听俗话说:‘心中没鬼不怕夜路’。你先说说,在前段时间津水重新配班子的事上,你费书记和市常委,有无什么私心和猫腻?我可听说津水县当时配的代书记和代县长,是停职反省的钟景良郝舒韵,精心培养的接班人?当时就是他们一手安排的?现仍执行的是‘没有钟郝在台上的钟郝路线’。”
“老领导啊,您千万别听什么野鸡叫;那纯粹是挑拨利间咱上下级关系的,别有用心的政治谣言呢。”费聪听后当即吓了一跳:这政治对手们可真能投机,如此绝秘的内部材料竟也被挖了去;看样子可需提高警惕了;于是便极力争辩说;却随又试探地:“如此说省委对津水现在的临时班子是有重新考虑了?”
“嗬,我说你这个小费呀,真是太狡猾了!你想摸我老克的底吗?那可能让你失望了。”电话那端,老奸巨猾的老K却滴水不漏地说。“你也是一级党委负责人哩,能不懂咱**的组织原则是‘民主集中制’?决定一个县的主要负责人,那必须经市委呈报,省常委集体研究决定。能是我老克一人说了算吗?”
尽管两位要害人物,在电话中磨了半天牙,说了不少话,都想从对方咀里掏点实底儿;可最终谁也没达到目的。费聪既未承认津水现党政主干,是原书记县长举荐;且一直在执行着“没有原头头儿在的原头头路线”;老K亦未交是否还要重组班子的实底;但两人却彼此心照不宣:津水的现党政负责人,其实就是原负责人的“同派”,和被原负责人所举荐;且他市委书记不仅早知底细,且还予以怂恿包庇。既然都不交实底,那就干脆都来个将计就计各落实自己吧!
事情向后的发展,亦还真如费聪书记的猜测和不幸言中:原来真已有人下功夫暗访调查得到了真实材料;并早已如实汇报给了他们的总后台老K知道;且老K也已又添油加醋提交给省委常委------
此刻,在市委书记办公室。费书记刚接省委一相熟中层同志,通报了大略情况。
“老费呀,还是应了那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句古语。”省委那位相熟中层同志在电话中提醒说。“您抓紧通报津水同志,要有应对事变的充分思想准备。”
“清廉同志啊,看来你们的应变工作,做的虽然细致周密,可还是行动晚了一步。对手们却已将,心诚你俩同景良舒韵的特殊关系汇报了老K;问题很快便会报省常委研究;且极可能在最近重新调整津水班子。”费书记接罢来自省委电话后,随立即将电话打给津水娄清廉说。“你要转告县常委其他同志:在当前形势急转,阵线漠糊情况下,极需思想冷静沉着应对。”
接罢市委费书记电话,娄清廉稍稍冷静沉思一下,内心浮上第一个念头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于来了!现时当务之急,是必须在第一时间,将此信息和市委费书记的嘱托,传达到常委中去;让大家做好充分地思想心理准备------于是,她拿起内部电话耳机,便欲习惯性打给办公室主任于良,让他立即通知常委们去常委会议室,参加紧急会议。但随即脑子一灵动,却重又将耳机放了回去。并不禁自嘲地想:“娄清廉你好糊涂!费书记显然是从私人角度,给自己交的实底儿。这样机秘的特殊信息,怎能在会议上传达,让与此无关者(甚至是持不同观点的人。因为现时在那级班子里,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亦同时听到本不该听到的信息呢?这种份量的信息,只能够同有关者个别予以沟通-----
于是,代书记娄清廉便当即锁上办公室门,去悄无声息地分别到各常委屋里,与其促膝谈心------
“自从省里高岳出事,株连到津水的钟郝二位,当时让俺代理这县委书记,江心诚代理县长那时起,俺就己意识到,如果说此前自己仅是钟郝外围朋友的话,经过此一代理,就真正同他们绑在了一起。”在组织部叶蓝部长办公室里,娄代书记清廉,在向对方传达了来自省委的新信息,和市委费书记指示后,不禁发自内心地感叹说。“嗬,这才代理了多长时间呀?记得那天市委费书记,陪同省委组织部R处长来县宣布,让钟郝‘靠边站’;让心诚我俩代理时,已秋风刮起,而现时才刚刚换穿棉衣;掐指算仅不过仨月有余。嗨,说句玩笑话:屁股下那把县太爷座尚未暖热,管理80万人口县头儿好滋味还没尝到呢,就也要像钟郝二位那样被解职休闲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