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续苦战数个小时,一篇洋洋洒洒万余字,既事实确凿有理有据,又条分缕析声情并茂的《记者调查》文章便顺利完成;且于次天机关一上班,便交由文印室打出清样;再先送达办公室主任于良把关初审;尔后再由于主任亲交娄代书记批阅。娄清廉快速审阅后,自是十分满意。并当于良面毫不掩饰地连夸作者说:“嗬,不愧是名校北师大培养出来的高材生,市报的精英记者,综合梳理材料,驾驭文字语言能力不同凡响!简至超我们撰写材料秘书科长出身的于大主任之上了!”
“那当然!”于良亦自谦地说。“谢大记者是不屑于从政;若不然就早将俺这办公室主任取而代之了。”
“看您俩这领导,一点不像个做姐姐哥哥的样子!”谢媛当场被夸的既受宠若惊,又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那有这样宠妹子的?俺可提醒二位呀,这可不是普通的新闻稿件;而是牵涉一个县、乃之涉及市省的时政文章。一经发表公诸于世,就要对内容的真实性和观点立场负责。历来虽有‘文责自负’的不成文规定;但您们是一级党委负责人,经你们把关验收,俺这个执笔者就轻松多了。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慎之又慎。不妨再多审看审看,并认真挑些毛病出来,尤其关于政治政策或法律方面的。只要直白的指出来,俺会不厌其烦修改的,请你们放心。虽有俗话说‘文章是自己的好’;但俺却十分清醒:这可不是一篇小散文,俺掂量得出它的份量。”
“哈,嗨,那还用您小妹妹提醒?别高兴得太早,也别想轻易过关交稿。”于良先同娄交流一下满意目光,随同时点点头,却哂笑说。“我们这样说并非真夸你;而是先给个甜枣吃,随即再挑你毛病哩。娄书记什么出身?她兼着纪检委书记呢!经常严肃办案,对如此大事会轻易疏忽大意?其实早已成竹在胸,要将你文稿马上提交常委会讨论研究哩。”
“娄姐,真的吗?”谢媛倒更为喜悦惊奇地问。“津水县委对俺这篇拙文真这样重视?”
“嗬,刚刚是谁还在提醒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马痹大意哩?这会儿却又嫌太过重视了?”于良却故意揶揄对方说;随又郑重地:“给你更正一下:不是你自己的‘那篇拙文’;而是津水县乡村三家,同市报大记者的集体创作。县乡村一干子人马,奋战两天得来的素材,及提出的许多合理化建议,又经大记者挑灯夜战,苦干数个小时的成果结晶;这文章不凝聚着大家共同心血吗?所以你就不必再担心需‘文责自负’了。天塌压大家,即便有任何问题,责任由我们共同来负。”
听了于哥明揶揄实宽慰的话,谢媛则更为激动地望向娄代书记;娄姐却微笑地点头说:“是真的。就在刚才我看稿你喝茶的片刻,于主任已将常委齐约到会议室了。走,仍扩大龚立你俩参加,你读稿她提补充建议。”
许是县乡村多少人,集体力量智慧作用?抑或是谢记者巧笔妙用?实更是钟郝事迹突出,王刘周等劣行昭著------
集正反案例的一篇长文巨制,的确算得上一篇无懈可击的华文佳章;虽先经书记主任审阅把关,随又经县常委集体讨论,不仅没提出任何疏漏或需补充修改的内容;且一直加以褒奖和肯定。
“无愧于小谢他们几个,数天来辛苦劳累;亦不枉咱大伙数天来盼望坐等。津水县党内两条路线斗争的序幕,终以这篇重磅级《记者调查》而重新拉开。”娄代书记在讨论会最后总结说。“现时可以说万事都已具备,只欠发文的这股东风了。有关接下来发文的任务,谢媛你有几分把握呢?”
“有关在市报发文一事,打从一开始来津水调查采访那时起,我就一直在认真琢磨;尤当文稿最终成型后,这思想斗争则愈以强烈。”谢媛认真斟酌地说。“有鉴于众所周知省市县三级,路线斗争现时情况,若在市报刊发如此政治色彩重,思想敏感文章的确有难度。当然尽管他邵向前等极力反对,但报社有万刘掌舵,背后有市委费吴支撑,螳臂又岂能挡车?但我们还不能忽略背后还有位暂掌实权的副书记老K。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连人事调整事市委都抗他不过;又况在党报发一篇,同其政治观点相反的文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