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记这一说,俺便当即放松了绷紧的神经;亦高兴谈出自己建议和想法。”谢媛很兴奋地说;于是便坦诚地:“是这样万书记,我听说最近省新闻局和省企业家协会联合发出通知,要组织一批省属企业和省、市新闻媒体负责人,开一次联谊会,对吗?”
“对。是有这么回事。”万书记如实说;突又敏感地:“你怎么对这事也感兴趣?若想前去参予采访,我可以给省新闻局有关人员提前打声招呼。”
“不。俺还没想到这里。”谢媛亦如实说。“是为了----”说到此又突兀打住。
“怎么又迟疑了?”万书记显然又敏感地问。“究竟有啥大不了的事,这样难以启口?”
“是这样万书记,俺不了解祥细情况,但意识到好像不怎么重要。”谢媛认真分析着说。“似乎是省里某些人既往开会上了瘾,现时中央一让压缩会议不习惯;便挖空心思另起名目开会。”“省里某些人闲不惯,想名目开会自是原因之一。”万书记一针见血地说。“当然也不排除某些省属企业为借此机会为自家造势,想通过同新闻媒体联谊,起到对本企业宣传的广告效应。因为会议经费及会外活动,如观光旅游等,都自然是企业出血嘛。”
“正因其会议来路不正,故您和龚社长都不愿参加?”谢媛直爽地指出说。“龚社长以家有私事走不开为由推脱;您书记却还在犹豫?”
你这个小谢呀,眼睛真是历害。”万书记指着对方鼻子调侃说;却又如实地:“虽对此类会不感兴趣,但既是上级正儿八经通知的,缺席了总是不合适;但龚社长我俩也的确有各自特殊情况。所以还在犹豫。小谢呀,你年轻脑瓜聪明,你给我们出出主意。”
“万书记不瞒您说,俺今天专门推迟下班,待没人打扰时前来找您。”谢媛狡猾地一挤眼说。“就是专门来给领导释困解难进计献策哩。”
“是吗?若真这样的话,那我就先代表龚社长表示欢迎了!”万书记当真很兴奋地说。“待事情最终落实后,我们再深表感谢。那就快说说你的精计妙策吧?”
“万书记,既然省通知的会,指名需派一位领导参加,缺席又不恰当。”谢媛寻思着说。那干么不另派一名领导班子成员参加哩?”“另派其他班子成员代我们参加?”万书记迟疑地。“这类毫无实际意义的会议,我们都不感兴趣,甚至讨厌参加;那其他班子成员又咋能感兴趣?这又不是人家份内事,派差遇阻可让人尴尬。”
“万书记,这您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你们做为正派正直领导,对那些来路不正的会议懒于参加。”谢媛认真分析着说。“但正像臭豆腐虽然臭,却依然有人喜欢一样。这样有人负担经费,又能组织旅游;说不定还发纪念品的会议,肯定有人颇感兴趣。”
“真的?小谢,就你所了解,试说说看。?”万书记鼓励地说。“我看你了解的程度准不准确,过不过关?”于是,谢媛便小孩子似地,当即走近万书记身边,且凑近对方耳边,“如此如此这班”低语一阵。只见万书记听住虽未出声,但却不住地点头;且亦面露喜色------随又认真点着头说:“嗯。是个做记者的材料,眼光厉害,分析准确。”
亦就是在那天傍晚,报社机关下班时间。谢媛因心中有事,故以“下厂采访文章要改”的借口,既谢绝了本科同事刘姐,约她晚饭后去健身房锻练;又婉辞了外科室小姐妹廉潋,相约晚上去舞厅学舞的约请;直到机关人尽去后静寂下来,她才鼓起勇气去办公室见万书记------
听从了年轻新人谢媛的积极建议,原本还一直犹豫着的万书记,亦当即有了主意。头天傍晚听了谢媛的建议,次天上午一上班,他便亲自去了设在三楼,副总编邵向前的办公室。原本上司向下属谈事或安排任务,同一办公楼办公,是完全可打个电话通知对方来自家办公室就行;既往亦多是如此办的。但这次的事却同既往不同:明里虽是让对代社领导外出开会,亦算是次破格重用行动;但实际上只有自己同建议人谢媛两人心里清楚,这可是一招标准的“调虎离山计”;是用此招光明正大将对方暂时调离岗位,好给谢媛解除束缚,腾出空隙,好去办自己见义勇为的事------
正因为此差事,并非对方工作职责份内的事,又不能强迫命令?虽说凭了解和分析,对方有图谋虚荣沽名钓誉的心理和毛病,这也只是咱单方面猜测分析;那万一发生猜测分析失误呢?对方因有啥顾虑,比如说“因怕别人背后非议他出风头,拍领导马屁”?抑或他亦猜出“这是小丫头谢媛,在背后攒掇着领导实施的‘调虎离山’之计,目的是解除束缚去干自己的事”的其中端倪?故而随便一句话就加以推辞;那自己这领导一时间不处于尴尬之地吗?自己丢人下不来台事小;关键是计划告吹,无果而终;且事情既未办成,反落个领导算计下属的恶名?且在谢媛这边,事未办成,嫌出他这领导多么无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为今之计为将事办成功,不仅让对方乐于正式接受,且还心甘情愿,接受得“受宠若惊”;那就得自己亲自登门,显出自然和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