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你呀钟书记,终于这么快都恢复了记忆。”谢父首先趋前同钟景良紧紧握手说。“同时也找回了自己。”
“谢叔,岳姨,您原前咋称呼还咋称呼,您若一改称呼就明显拉远了距离。”钟景良当即诚恳地说。“再说哩,俺能这么快就恢复了记忆,还不多亏了谢叔岳姨和妹妹兄弟们,给提供了这么好的治疗条件,和生活上的方便。由于得到了深切家庭温暖,这才加快了俺记忆的恢复。”
“嗨,不有俗话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吗?你叔侄俩这样你吹我捧的,倒把关系拉远了。”谢姨不禁笑向两人说;却又语重心常地:“景良哪,你谢叔俺俩原商量着,经过积极诊疗,即便你恢复了记忆;亦要留你在京住家里再休养一段。现听你一说,原在老家担着那么重要职务,恐怕早已归心似箭?且县上你那些同事和下属,亦恐怕早盼你回去而望眼欲穿了。所以也就不再客套多留你了。可又不知你是咋打算的?刚才走到门外,看你已恢复了记忆;你谢叔俺俩在高兴的同时,却还不由为你有点担心。你谢叔俺们虽没当过啥领导,却深懂现时那个单位都不会是铁板一块;都或多或少,明里暗中有些对立面;何况你还担着手握实权那么重要职务?能没人时刻觊觎着你的权位?但平时想却是白想,没有条件和机会;可这次偏遇上这场洪水;你不是亲率巡视组,在下面乡村抗洪抢险救灾吗?但却为救俺家你这个妹子,深夜独自一人跳进洪水里;两人又一起被激流冲到下游去;头部受重伤又失去了记忆。亦就从那晚你半夜离开巡视组,到今天已月余,家里市县领导始终得不到你任何信息;谁知人们会咋想呢?也许大多数信任你的同事,和宾服你的下属,会相信你在见义勇为,救群众做好事;但那些平时在工作中,曾受过你批评或得罪过的那些人呢?”
“是呀,尤其某些既往都妒忌你这么年轻,就上了这么高位的人。”谢叔亦思虑地接着话茬说。“亦就是刚才你岳姨所指出的,一直覬觎你权位的那些个人;往常没窟窿还要繁蛆哩;现时可抓住个诬陷你‘在抗洪抢险救灾中,关键时刻玩失踪,放下领导全县抗洪抢险大局而不顾’的把柄;如此向上级一汇报;你就是有一百张咀也说不清。”
不在人说“姜还是老的辣”;别看钟景良已当了多年县委书记,可有时候考虑问题,还真没有那么深刻细致。早一会儿他刚恢复记忆的时候,还不仅单有点窃喜;且还有点心急呢。若非谢家父母及时赶到,说不定早用医院电话,给在家主持工作的县长周定元或副书记郝舒韵打回去了;那样一来,事情便真如二老所分析的:糟了!幸亏二老不仅来的及时,且分析的周到,计亦献得好;从而将一场充满险情,胜算不大的棋局给扳了回来------
钟景良同谢家老少、尤其谢叔岳姨两老人,认真商议好回县的对策后,随即就由谢叔在家里,以被救女生谢媛家长的名义,立即给津水县委办公室挂了个电话。
“喂,您是钟哥家或他的工作单位吗?”谢叔按照提前商定的谎言,当即对着接通的电话问着说。“你是哪里?”津水县委办公室,接电话的正是县办主任于良,因听对方问话中提到“钟哥”二字,故突兀一惊愣问。“咋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正好此时陈姐和娄清廉代书记边说话边从门前过;于良便招手让她们进来坐下一起听。他随即按下免提键。
“是这样同志:我是驻京某局一个老干部谢允良。因这位钟哥,是将近一个月前,在津水河那场特大洪水中,救我女儿性命的恩人。为救我女儿,钟哥大脑被河岸石块严重创伤;待坚持着把我女背上案后,他又伤势过重当即晕倒不醒人事;我女儿便央求路人将他们送到附近医院抢救;但钟哥脑伤治愈后,却留下个失忆症。为尽人道亦为报恩,我们将钟哥接京来医;但却需两个疗程;他自己心里焦躁不安心治疗;这才迫不得已给你们联系的。至于这个电话号码吗?是在他晕倒被送医院抢救时,为给他擦身,我女儿在他胳膊上发现的。记下后便给擦掉了。”
“既知这个电话号码,当时为啥没给我们及时联系?”县委办公室,娄清廉比划着让于良这样问道。
“一是我女儿亦受过重伤也在住院治疗,心情紧张;给处重度昏迷的钟哥擦身时,看到这行蓝钢笔水字,当初很好奇就随意记下后便忘了。”京城谢家,岳医生给谢叔比划着让其现编谎言说。“亦就是在将钟哥被接来京城治疗失忆症时,见他心急火燎极不安心的样子;可他既失忆又忘记自己全名字;她妈妈这才反复问闺女,闺女这才突忆起当初给钟哥擦身时,从他胳膊上发现的那行钢笔字,怀疑是否电话号码?这才试着要过去的。”
“谢先生,这可真得感谢你们全家了,尤其您那位提供电话线索的女儿。能对我们钟同志如此关心帮助。”娄清廉又比划着让于良如此说。“给您实话实说,若弄准的话,您所帮助治疗失忆症的钟哥,很可能就是月余前在抗洪抢险中,我县失踪的老钟同志。他可是我们县一位重要领导干部。失踪后我们先后派出一百多人,足迹及乎踏遍了津水两岸全部村庄,结果仍是一无所获。没料就在我们及乎绝望时,您给电话报了这天大喜讯。所以说,您全家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大好事。这样吧谢先生,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天’;若我们派人去接的话,你家住处又不太好找。俺建议您让家中孩子;尤其你那被老钟所救的女儿,一起将老钟送回我们县来。我们将给来人报销往返路费;还邀你们到电视台作采访记录。谢先生,您看咋样?”
“嗨,应该的,应该的。”谢父在这边连连表态说。“钟哥是我女儿救命恩人;我们亦思虑着亲将其送到家才能放心哩。别提那什么‘路费’不‘路费’的?”(本章3074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