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当此时,一副憔悴狼狈相的政法委书记江新诚,却即时在大家面前出现;随便打消了娄陈二人的分析猜测;倒应验了郝叶二人未便说出口的臆断------
“郝娄二位书记,和几位老大姐呀,大事不好!津水人民衷心爱戴,我们大家尊崇信赖的钟景良书记,的确是遭遇了大劫难!”江新诚话带哭音说。“亦就是在我们巡视一组,到达巡视最后一站,全县受洪涝灾害最严重戈潭镇的当晚,本已在招待所睡下后,钟书记不知为何事却突然独自离开------呜,呜------并从此离开,离开了大家视线------”
“新诚书记,赶紧喝口水休息会儿再说。”陈姐慌忙倒杯开水,亲递新诚手中安慰说。“事情既已出了,咱大家首先要保持冷静。全县80万人民都在看着咱几个哩;千万不能乱了方寸。待会听新诚书记说说祥细情况,咱抓紧研究出个应对之策。以我观察:某些人早就心怀笸测,说不定这却正中他们下怀呢。”
“情况是这样的------”江新诚喝过一阵水,正欲向大家汇报祥细情况哩,县委办主任于良的突兀进屋,却打断了他的汇报。
“于主任,有什么新情况吗?”郝副书记当即警惕地问道。“让您注意观察那几个人的动向,有结果了吗?”
“是有新情况。”于良神色严峻地,边说边走去关了房门;尔后招手让大家凑近后压低声音地:“昨晚县城来了个——不,应该说是潜回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大家神情一震,不约而同急问道。“到底是什么人?他潜回县城有何目的?是从此路过,还是要长期在县城定居?”
“是一个我们大家绝想不到的人。”于良神情凝重的说。“早些年因犯‘诬告罪’,被判湖北劳改的方士元。”
“是他?”陈姐叶蓝及乎同时一惊说。“这么说他偏赶此时来,那定是‘夜猫子进宅: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
“不错。这方士元的确是来者不善。”于良更为严肃地说。“据我派周家的‘眼线’报告说,这贼当晚便趁着夜色潜入了周家。不仅对周一番鼓噪煽动,临走先给周一盘他曾在常委会上反对根治津水录音磁带;还给周家女儿留张缴过高额留学费用的,英国某大学《新生报到证》;从而将周即时收买。”
“啊,这人咋变化凭快呢?也莫说钟书记了,合着咱郝副书记,原来都那么信任支持他姓周的,宁将第一副书记和代县长之位让给他。”陈姐首先愤愤然说。“结果他却为点送女儿出国留学的些微学费做了叛徒;还竟同那政治渣子、劳改释放人员沉瀣在一起。亏负了郝副书记一片让贤的宽厚心意。”
“是呀郝姐,当初您让贤时俺就有异议。”江新诚亦深为遗憾地说。“您大概不大了解此人的过去。他与原倒台的那王八县头儿师出一门;都是省里那老头儿的得意门生。只是他没入了原费聪书记法眼;这才调转船头投奔钟书记。”
“其实钟书记也了解他底细;开始县长之位就没下他米。”陈姐仍紧抓不丢说。“谁知郝副书记一让贤,他姓周的摔一跤捡了个大元宝。”对陈江两人对话郝舒韵未置可否,她见叶蓝眼光游弋,知她早堪透当初自己所谓“让贤”的真正动机?她现时根本无暇考虑对付周县“叛变”问题。正当此时,办公案上电话铃响。
“喂,哪里?哪位?”于良就近拿起电话耳机接听地问。“啊,是市委费书记?我办公室主任于良呀。郝副书记在呢。好,我让她接电话。”于是,便将电话耳机交郝舒韵手里。
“费书记?原同景良同志一起下乡抗洪的江新诚同志刚回来,已谈了景良同志失踪那晚的具体情况。我同部份在家常委正在研究采取具体措施,那怕是将津水城乡翻个底朝天,也定要找到景良同志。”郝舒韵坚定地说。“总体来说,大家都不相信,景良同志会突然从我们面前消失。现在这屋里就县委这院的几个人,您说吧,绝对泄不了密。什么,他们现在就急欲定‘代书记’?那抢班夺权之心也太迫切了吧?怎么,又是省里的那位在横插一杠?这才几天呀?说不定景良同志正在本地,或邻省哪家乡镇医院治病疗伤呢。好。这次上级党委真欲定俺暂时负责,俺定当仁不让。”
接罢费书记电话,郝舒韵虽再三克制,终忍不住一拳捅在办公案上说:“单为打掉那人抢班夺权野心,我们也要下大决心,尽全部努力,尽快找到钟景良书记。”
“无论结果如何?既然钟书记暂不在其位,某些人咱又指望不上;而当前‘派人寻找钟书记下落’,及‘带领群众生产救荒’,两条革命重担,毫无疑问落在了我们几位肩上。”郝舒韵神情庄重地说。“我们现就认真研究一下具体分工;和各自应担负的主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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