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大哥,看样子您还真是个正派人哩。”姑娘倒挺大方大度地说。“您为救俺奋不顾身跳进洪水,平白无故遭受浪打水击,却还无怨无悔;又是为救俺才进行的人工呼吸;又不是故意想占俺光,俺又何怪之有?再说哩,咱们一对青男少女,原本并不相识,却是洪水为------才让我们邂逅;这说明彼此有缘,相见恨晚,更何谈什么原谅问题?”
“妹子既说到这里,彼此就更显得亲近。”钟景良亦表亲近地说。“俺先不问您的出身来历;清知那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的;反正既已结识,总有祥谈时机。细观这天气形势,短时内怕仍有风雨,且我俩身体状况,恐还得一段相聚,嗣后再慢慢叙谈不迟。但起码俺得先知您的名字;彼此相处亦便于称呼交往。”
“俺叫谢媛,在家排行老二,尚有一兄一妹。家中父母尚健,都在机关上班。”谢媛如实自我介绍说。此时河面上突兀一阵风起,仍穿着湿衣湿裤的谢媛,突兀冷得嗦嗦发抖。景良见状左右为难,自己身上衣服亦湿,自无干衣让对方更换;现时唯一的办法是彼此身子相互搂抱着取暖;但一因萍水相逢没有担负;二为毕竟男女有别;身子靠近本就尴尬,又怎好意思搂抱取暖?最后他只得挪坐到对方北边,期翼为其挡点风雨;但仍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最后还是谢媛实在冷得无奈,这才主动投入壬君怀抱;壬君乘势将对方搂紧;且让她将冷冰冰的双手探入自己衬衣之内,企用自己体温,温暖对方身体和双手。也可能是彼此体温相互温暖的确有效;亦或是异性的感情心理起的作用?反正是经过这一实践之后,不仅谢媛不再冷得嗦嗦发抖了;且景良自己亦觉得增强了自身火力。但这毕竟仅是权宜措施,还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由于早午两顿没吃东西,肚内饥饿可不是靠对方体温,所能解决得了的难题。
“钟大哥,如今咱们可算是,一根绳上栓的两只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由于腹内饥饿,促使谢媛忧慽慽地说。“以前若听谁人说‘弱女子’‘小女人’;俺总不服气;现一临到稍有点磨难,考验自己的时候,可就深切体会到,作为女人自己的‘弱’和‘小’了。俺现在是什么主意也没有了;幸亏遇到了您;说句不吉利话,即便马上被洪水淹死,有您恩人好大哥陪伴,俺也死而无憾了。”
“好妹子别说傻话。昨晚那么大风雨狂浪我们都闯过来,活下来了。足以说明我们命大。”钟景良鼓励着对方说。“我们会活着出去的。”但随又思忖地:“不过老蹲这儿也的确不是个办法,总得想办法走出去;待俺观察试走一次,看哪里水浅可趟水过去?”
于是当即站起,但尚未行动半步,却突觉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只得扶住小树才没有晕倒下去。稍停片刻,他先扯断一树枝作拐杖,终于咬紧牙关,一步步艰难地向前走去;亦终于探查出一段水浅路段。可是,当景良欲扶谢媛一起走时,对方站起来刚移动几步,也不知是坐下太久腿麻的原因;抑或是肚肠饥饿四肢无力的缘故?总之是一步也迈不动了;且几乎欲晕倒的样子;景良赶紧将其扶住;并当即弯下腰,仔细查看她的双脚和腿部,不由“啊”的一声,惊讶地问:“谢媛妹子,原来您腿受伤了,早一会儿在高坡坐住时,您一直就没感觉疼吗?”
“从打早上在高坡,先经您抱住倒水,直至进行人工呼吸俺醒来后,俺就一直没再站起过。”谢媛腿疼得面孔痉挛着难受地说。“直到刚才站起,才觉得麻疼麻疼的。唉,看来这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啦------”
“这不行。您看这天阴沉得似头顶扣个瓦罐;已经下由了的天,说不定倾刻就又是一阵倾盆大雨;这高坡会不会被洪水淹没还不定哩。”景良当即连连摇着头说。“再说哩,现在是夏天,细菌生殖頻繁,伤口不早点敷药包札处理,也许随时都会被细菌感染;那将引起大的麻烦------”稍一沉思当机立断地:“这样吧,为争取时间早到医院疗伤,俺干脆背起您走吧。”
“钟哥,那会行?经历昨晚一夜折腾,您也精疲力竭腹内又空;自己趟水过去已经力不从心,身上若再揹个人;恐怕-----”谢媛挺内疚地说;随又想了想却违心地:“要不您先出去,俺再在这高坡上继续待一会儿?等您上岸搬来救兵俺再------”
“不行。原本夏季的天就似小孩的脸,瞬息变化;何况这又处连阴雨天。万一俺刚离开就------”景良继续摇头当机立断说。“费话别多说了,为同老天抢时间。快来吧,俺一定背您上岸。”
可是,毕竟钟景良也是凡体肉身,经这两天一夜折腾,且腹内又空,他一个人涉过半人深,百十米宽的浅水区就已够呛,何况背上还有个百多斤重的人?且两人当时谁也不知,其实他大脑早已受伤?但他硬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力,咬紧牙关,终于将谢媛揹上了岸。也许是终于到岸后松劲儿的原因?抑或是浑身精力已然用尽?但最可能是脑伤终于发作;所以刚到岸边将谢媛平放地上后,他便当即倒地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