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元年?这是公元几年?
不懂历史的结果终于显现,年号不知道该怎么换算成公元的沈弘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随后又问道:“哪一个朝代?在位皇帝是?”
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沈弘的语气实在有问题,小乞丐的眼神十分惊恐,但是看在那散着浓浓奶油味的糕点上,小乞丐还是飞快地说道:“现在是大宋宣和元年,赵官家讳佶,乃神宗皇帝十一子,先帝为哲宗皇帝!”
大宋赵佶?莫不是那个明了“瘦金体”,有“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之评,后来客死异乡的宋徽宗赵佶?哲宗沈弘不了解,但是赵佶作为鼎鼎大名的“昏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现在岂不是北宋末年?
想到这里,沈弘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北宋宣和末年到南宋绍兴初,时局剧变,山河变色,与五胡乱华、元明之交、明清之交是为中国古代最为著名的痛史,也是整个汉人的血泪史,来到这个即将让生命成为草芥的乱世,他怎么不闹心?
将蛋糕递了过去,巴掌大的蛋糕几乎三口并两口就被小乞丐吞进肚子里,连底部的纸也被她吞了进去。末了眼角还流出两行眼泪,哽咽道:“好吃!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沈弘哑然,他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两包蛋糕递了过去:“给!”
“谢谢公子!”小乞丐感激地再次朝沈弘磕了两个响头。这一次,她吃的十分仔细,每咬一口都要细细品尝。
沉思了一下,沈弘缓缓说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开封府!”
“东京?”沈弘喜上眉梢,“大宋皇都?”
“是!”。
“你叫什么名字?”沈弘心情大好。
“容娘!”
“容娘?姓氏呢?”
容娘低下头,眼眶中的眼泪兜兜转转,不一会儿就掉落下来:“奴姓陈,养父将奴捡回破庙养大,遂跟了养父姓。但是前两年养父因病逝世,没了庇护的人,奴只好在这小巷中乞活。”
沈弘听了默然不语。
虽说新中国算不上市场经济达的国家,但是相比起乞丐遍地的封建时代,与新中国的生活水平自是不能相提并论,哪怕那些行乞街头的乞丐,有多少人是“职业丐帮”,谁也说不清楚。
所以乍然见到一千年前的土著乞丐,沈弘原本好起来的心情又一次变得沉重起来。原本打算将背包里的糕点送给对方,但是想了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沈弘沉吟道:“容娘,京城富人多不多!”
这显然是废话,不管哪个朝代,是强盛还是衰落,京城必然都是富豪最密集的地方!
“多!”从五官轮廓上讲,陈容娘虽然长得不甚标志,但怯生生地幼小样子还是让沈弘生起一股怜惜。
沈弘再次陷入了沉思,斟酌再三之后才说道:“容娘,最大最贵的琉璃商铺在哪里?”
第一次跳跃的莫名,回来的悲惨,以至于沈弘根本没有一个可参考的数据,但可以肯定被跳跃的时空未必跟原来时空的时间点相同,但时间或许是同步的?在还没确定之前,他有必要在母亲嫂子回家之前回去,免得她们叨唠,同时现了他这个惊世骇俗的能力。
也就是说最多三个小时,古代一个半时辰,他就得将旅行包里的东西卖掉。考虑到每一次跳跃的不确定性,这次跳跃的目的是验证他是否有能力拯救父亲心血,不管价钱多少,这次不能空手而归了。
“奴知道!”陈容娘用力地点点头。
“带我去!”沈弘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