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延再次吃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初雪,转身瞥见茶几上的茶水,没再理会她们,径自坐了下来,给自己添了一杯茶,茶香萦绕周围!
过了一会儿,离开不久的小毛团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直接蹭进了林庭延怀里。
林庭延低头,看了它一眼,弯起嘴角笑。
“你倒是会挑地,她们不理你,就蹭我这儿来了。”
说完,宽厚的手掌拎起那一坨白色,将它放在自己的大腿根。
夜色渐浓,阴沉的天空又飘起了小雪,颐和山庄屋内却是温暖动人。
避风港,一曲《年华都是无效信》袅袅响起,轻柔的灯光尽数喷洒在兰泽身上,照出了他修长的手指,娴熟的在琴键上跳动。
萧翎推着陈信旋走了进来,预留的位置刚好在兰泽的不远处,除了那悦耳的旋律,还能看清他弹奏时的神色,一双深眸沁动人心。
“好久没有听过他的曲子了。”
刚坐稳,陈信旋轻言感慨,眼底更是无尽的惆怅。
静坐在旁的萧翎,没有接他的话,视线却转向了台上的兰泽。
曾经,他们是情敌,他每每见了兰泽,分外眼红,总忍不住奚落一番,连妒忌都是那样的明目张扬。
后来,他们又成为了朋友,到了今日的情谊,或者,连陈信旋自己都不说不清楚,他们为何会结下这样深的情谊。
当最后一个音调落定,曲子已经弹完。
兰泽抬眼便看见不远处静坐的陈信旋与萧翎,嘴角扬起弧度,人已经站起身,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出来外面了?医院不管,萧翎你也不管?”
刚走近,瞧见陈信旋那张苍白的病容,兰泽忍不住蹙眉,斥责的语气更多的却是担忧。
陈信旋听完,嗤一声低笑起来。
萧翎转脸,看了他一眼,没有半点异样,对着兰泽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你竟然还笑?”
看着这两个人的态度,兰泽气结,却又拿陈信旋一点办法都没有,拉了椅子坐下,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刚刚那首曲子叫什么?很好听。”
兰泽刚坐下,陈信旋便悠悠地开口,余光扫了一眼萧翎,心底荡起了微微涟漪。
“刚刚弹的那首?”兰泽饮了一口酒,蹙眉。
“对呀,是新曲子吗?”
兰泽闻言,扯了唇笑。
“那是很久以前的曲子了,名字叫《年华都是无效信》,过去舒歌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那样悲凉调调,也就只有她好这口。”陈信旋听后,嗤的一声,脸上写满了嫌弃之情。
“别说得像一道菜食似的。”
听见陈信旋打趣,兰泽虽然还保持一本正经的模样,却也有些忍俊不禁。
“难道不是?”陈信旋挑眉,反问的话语,语气中却透着一股肯定。
“舒歌一向偏爱这种有点悲伤的曲调。”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萧翎忽然开口道。
“是,一直都是。”
少顷,陈信旋抢先一步道。
兰泽噙着笑,没有开口。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有过那么一段时间,舒歌钟爱欢乐的曲调,连着那低沉的大提琴,都拉出了笑容。
那时,她还沉浸在林庭延赠与的欢喜之中。
“怎么了?好像不欢迎我的样子。”
眼尖的陈信旋捕捉到兰泽眼里闪烁的悲伤,紧接着,便岔开了话题,试图缓和尴尬的气氛。
“好好的不待在医院里,我能欢迎你才怪。”
兰泽的话,说了一半。他其实还想说,舒歌知道不得剥了你的皮。可是陈信旋在转移话题,于是,他生生哽了下来。
“你倒是直白。”
下一刻,陈信旋一拳头落在兰泽胸前,轻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