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恍惚间,他的身后竟再无路可退。林荣晟转身望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满目惊恐地转回头。
这时,他们几人猛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唐棠。他携带着仇恨的目光盯得他浑身惊颤。忽然,他抽出刀,指向自己。林荣晟惊呼一声,脚底下滑,整个人坠入了悬崖的深渊.......而后,他便从那一声惊呼中惊醒过来,睡衣早已被汗水浸湿。
林荣晟眺望着窗外,杯子里的酒喝掉了一杯又一杯,直到黎明降临。他才没有再继续倒酒,只是当他停止下来的时候,那一瓶马爹利早已经去掉了一大半。
他刚转身,轻浮不稳的脚步准备补个回笼觉,不想床头柜的手机忽然响了几声,屏幕略带昏暗的光刺晕了他的视线。林荣晟执起手机,有些涣散的视线看了一眼屏幕,只是一封邮件.....没有理会,他将手机丢回桌面,掀开被子躺了下床,不多时,他粗重的呼吸声传来。
兴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没有多久他便入了眠。
——
维园,娇媚的阳光喷洒大地,不似寒冬冷雪的A市。
一路上,兰泽均在闭目养神,前方副驾驶座的Einla总有忙不完工作与接不完的电//话,司机专注的开车,林初雪撇了撇小嘴,扫了他们一眼,手里的相机将大片美好的风光收入其中。
从城市到城郊,路面的风光深醉人心,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林初雪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总算得以放松。
走了许长的一段路,车子停在了一处木制楼房,兰泽已经醒来,睡眼朦胧地对着她笑笑,而后在Einla一声呼唤下,下了车。
对于Einla,林初雪感觉到了敌意,却又无所谓的耸耸肩,跟着他们下了车。
刚放下行李,林初雪瞥见窗外金黄与浅绿交错的花田,兴奋的推开窗台的玻璃门,随即发出惊呼:“兰泽,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真是太美了!”她娇笑着转头,对着倚靠在门口处的兰泽大喊道。
兰泽轻笑,跟着走了过去。
“你还记得,三年前我跟舒歌维也纳演奏会的那幅宣传海报吗?”兰泽挑眼望了过去,景色一如既往的美丽,只是物是人非罢。霎时间,他眼里的光逐渐黯淡了下来。
“我记得啊,原来,里面的油菜花田,就是这里?”林初雪的声音腆着兴奋的颤抖。
“嗯。”兰泽不可置否地点头。“确定被邀请的前十天,舒歌带了我们过来这里拍摄外景。”
“真是太美了.....”林初雪赞叹着,不自觉地走出了阳台,夹着花香的空气迎面拂来,她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放松了身体,享受这种贴近大自然的感觉......
兰泽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双手插着西裤口袋,慵懒的靠在墙壁上,望着她,嘴角噙着微笑。
他眸里的光忽然凝聚在一起,望着地板方形的线条。
如果此刻舒歌看见初雪这样高兴,她会不会也没有那样抑郁?林庭延打来电//话,特别叮嘱他要照顾好初雪,奇怪的是,他希望他们能够在维园多待几天,说等事情处理好了,便心安无忧了。
想到这里,兰泽忍不住微蹙起眉头,眼底写满疑惑。
忽然,白皙纤细的手指在他眼前晃悠,兰泽连忙回过神来,一脸尴尬地对着林初雪。
“该不会是想舒歌了吧?”
望着兰泽窘迫的模样,林初雪毫不掩饰地开口道。
兰泽抬眸,对上她满脸调笑,他无奈的摇摇头,若不是答应了林庭延,半路就把她给踹下车了好么。
从前,他觉得舒歌有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利嘴,现在,他觉得,林初雪是不管有理没理,伶牙俐齿得叫人无话反驳。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见了兰泽沉默不语,林初雪含着笑,弯腰探头地想要从兰泽脸上捕捉到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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