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知道你忙,不似我这个退休的老头儿。”
虽然屋子的光不是特别明亮,但林庭延脸上的尴尬,还是没能逃过何傲扬的双眼。
他手端着茶杯,嘴角扬起笑容。
“外公您这是什么话。”林庭延听了,慌忙抬头,眼里闪烁着光。
“最近你在忙老七跟茹默那事,初雪都已经跟我说过了。”
“您知道?”
林庭延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绪再一度紧张起来。
何傲扬微笑着不语,虽然他退休后就不管事了,但是外面发生的事情,总会有千百种不同的说法传入他耳中。
“那外公怎么看?”
良久,林庭延小心探问道。
“阿庭,我对林家内部那点子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何傲扬说着,忽然抬眸,凌厉的对上林庭延。“你跟初雪,都是我最疼爱的外孙。她身上发生的那件事情,我想你在来见我之前,已然知晓是做的。”
“外公!”林庭延脸色微滞。
“要成大事者,至亲皆可杀。”少顷,何傲扬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掷地,书房响起脆裂的声音。
林庭延知晓,老人家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压低着头沉默。
“除了你妹妹,还有你的舒歌丫头,舒家碍于你们家老头子的原因,不得不硬生生噎了这口气。你呢?就这样允许他们,当年逼死了你的父亲,如今还残害你的妻儿。”何傲扬说着,重重地换了杯子给自己倒水。
“阿庭,忍耐是不错,但不能没有底线。”
林庭延紧抿着唇,脑海里盘旋着外公方才的那句话。
“要成大事者,至亲皆可杀。”
不由地,他想起了少年的那一幕。枪声响起,父亲倒在血泊中,母亲撕裂绝望的哭泣。他紧紧地望着,无意却瞥见那人眼里的笑。
从此以后,他成了父亲以后的另一个傀儡。
“舒歌那天过来,你外婆搂着她,搂着初雪,哭了好久。”
林庭延闻言,猛然抬头,凝眸望着何傲扬。
“记住,除了林家,你还有何家外公这个后盾,该讨回来的,不该忍的,都不用有所顾虑。”
末了,何傲扬沉声说道。
而后,他缓缓地闭上双眼,手腕的佛珠不知何时被他解了下来,捏在手中,一下一下的转动着。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不起,外公,我过来扰了您休息。”
良久,林庭延低声说道,眼底透着清明与坚定。
“呵呵,我倒是希望你经常过来,陪我这老头喝两杯茶。”
何傲扬轻笑,眼也不睁地说道。
“只要外公不嫌弃我煮茶的功夫笨拙。”
“你把舒歌一起带过来不就成了,你煮茶那点能耐,估计还不如她的一个小指头。”
林庭延闻言,尴尬无措。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如今煮茶这点小伎俩,是从舒歌那偷师学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无言以对。”
见林庭延不接话,何傲扬缓缓地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
林庭延忽然微笑,眼里透着明媚。
“外公,我这点小伎俩都是从她那偷来的,这不,还在苦练,希望哪天可以青出于蓝。”
“滚吧你,就会贫。”
何傲扬闻言,冷冷的刮了他一眼。
林庭延没有介意,轻笑不语。
“好了,既然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就回去吧。”
过了一会儿,何傲扬微微开口道。
“这么晚了,不就我饭。”林庭延眉色微滞,轻言道。
“你外婆说了,初雪跟舒歌的事情一天没有处理好,就一天不留你吃饭。好了,快些走吧,瞧着我眼晕。”
何傲扬说着,不耐地对着林庭延罢罢手,哄着他离开。
林庭延无奈极了,方才还说是他的后盾,这会子又赶着他走,真怀疑他是不是亲生的!
“还不走?”
末了,见了林庭延还在原地,何傲扬不悦地吼了一声。
“走走走,这就走。”
见了老人家,林庭延无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