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怎么进去了一阵子,整个人都不如从前那般圆滑聪明了。茹默,我可从来都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事,你如今这样,也并非我所愿,看得我也心疼。但是你说,你如今这样都是拜我所赐,这话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若不是我从中周/旋,你现在怕是没有机会跟我在这里面对面的说话了.......”
“你......”
他的话,成功地慑住了陈茹默,她脸上的强硬逐渐散了下来,眼眸再次浮现了在法院宣判时的绝望。
林荣晟嘴角噙起冷笑:“其实,在里面也挺好的,至少你还四肢健全,健健康康的活着。里面的关系,我已经尽我所能的为你疏通了,今后,你在里面不会吃太多的苦。放心吧,既然你曾经是我林荣晟的女人,我自然就不会亏待你。”林荣晟笑笑的说完,突兀的站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西装,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处,林荣晟又忽然停了下了来。转头望着陈茹默:“哦,你要稳记一件事情,既然林庭延让你进去了,就不会再给你机会出来。与其欲求不满的折腾,倒不如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说完,抬手握上/门把。
咔嚓一声,敲破了这份沉寂。
“林荣晟。”
一行清泪滑落脸颊,沾湿了她素净的面容。
陈茹默紧咬着牙关,发酸了疼也不管,煞白无血的面容,惹人犹怜的悲悯。一双凤眼早没有了昔日的风采,她睁得老大,晶莹的泪光填满......
“还有事?”
等了许久,不见她开口,林荣晟有些不耐地主动问道。
陈茹默大口的喘着气,心头的刺痛直叫她呼吸不过来。她想要努力地让自己记得,这个男人此刻的冷酷无情。
“我先走了,有事跟小南联系就行了。”
片刻之后,林荣晟瞥了陈茹默一眼,微蹙起眉头,写满不悦。他丢下一句话,开了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陈茹默仰起头,紧闭着双眼,晶莹的泪水不断的涌出,打湿了她的脸庞。
林荣晟的车子刚离开医院,另一处角落,唐棠的身影便站了出来。望着外公车子消失无踪,许久,他才转身进了医院。
光亮的皮鞋止在了病房外面,隔着门,听见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唐棠双手插进大衣口袋,背靠着墙壁,低垂着头,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阿信。”
另一厢病房,肖洒再次被陈信旋轰出病房。娇小的身影杵在门外,俏颜上填满无奈。手里的汤盒犹豫刚才拉扯着用力,溢出了些许,她细嫩的手指皮肤被烫得通红。
肖洒垂着头,长长的叹息一声。
良久,她才无奈的转身,迎面对上了兰泽噙着微笑的俊彦脸庞。
四目相对,肖洒扯出一抹微笑,顺着兰泽的视线,落在怀里的汤盒,她的笑容尴尬极了。
少顷,两人并肩走在医院外面的小道上。
“我听说,初雪清醒过来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肖洒主动打破沉默问道。
兰泽抬高头,周围雪白的一片,灰霾的天空,似乎又有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嗯,是醒过来了,就在她跟陆闵的婚礼上。”
想起那一场婚礼,兰泽眼底尽是惋惜。
肖洒望着兰泽,在婚礼上想起一切,未免也太过残忍了吧,想着,她忍不住动容。
“其实,记起来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像过去那样,活得浑浑噩噩,连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
兰泽闻言,转过视线望向肖洒。
“或者吧,只是,可惜了她跟陆闵这些年的这份感情。”
他不否认肖洒的说法,更多的是可惜,初雪跟陆闵,多么般配的一对人儿,就因为过去不堪的往事,硬生生葬送了多年的感情。
兰泽想着,忽然认真的打量起肖洒。一年多未见,她似乎要比从前更加沉稳,干练。曾经棱角残留的稚气,如今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更多了几分韵味。
兰泽心中感慨,时光荏苒,转眼,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