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听见陈信旋说,爷爷不许她出现在丧礼上时,陈茹默没有觉得不满与怨念,而是宽心的释怀。
兴许是因为过往的种种事情,对于陈洪,陈茹默是怎么也恨不起来的。
“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情吗?”
陈信旋抽回视线,凝望着陈茹默,再次低沉的开口。
“你曾经跟舒歌还有初雪,都是很要好的不是吗?”
“你想听?”
陈信旋望着陈茹默,重重的点头。
陈茹默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破碎的玻璃,框架上还有残存的几片。“阿信,难道你没有那种难受的滋味吗?”
“每一次看见舒歌的时候。”
“什么难受的滋味?”陈信旋蹙眉,疑惑的问道。
“就是,看着她那样幸福,那么多的人宠爱她,你心里,就一点儿嫉妒都没有吗?”陈茹默说着,再次回想起过去,自己愤恨不公的画面。接着又道:“难道,你不觉得上天很不公平吗?”
陈信旋沉默不语。
“小时候,妈妈跟人跑了,我们一直是别人耻笑的话柄。所以我努力让自己优秀,不让爷爷跟爸爸担心,可是他们总喜欢往舒家跑。他们根本不知道,每一次踏进舒家大院,我就莫名的压迫感。那种让我窒息,让我疯狂的停不下来的感觉,我根本就无力挣脱。”陈茹默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的开口。
“他们根本无法理解,每当我看着舒歌窝在大人的怀里撒娇,生个病,一家子的人绕着她转......那种被人关心宠爱的感觉,多么的刺痛我。”
“所以,你联合别人,害死了姑姑?”陈信旋听着,冷笑。所有的起源,竟然是因为自卑。我没想过会是那样的结果,那个人当时跟我说,只是吓唬吓唬林庭延而已,我真的没想到,那样做会害死姑姑的。”说起陈秀雅的事情,陈茹默眸里掠过一抹愧疚。
脑海残存的记忆里,陈秀雅对她是相当不错的。
“那你为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阿信,姑姑的事情,我真的是.......你要相信我。”
陈茹默激动的抬起双手,想要抓紧陈信旋的手,却被他冷冷的拨开。
看着陈信旋冷眸,眼里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与疏离。陈茹默缓缓的垂下头,眸里填满了伤心的难受。
“姑姑的死是意外,那么舒歌跟初雪呢?”
“是良子衡......”
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的陈茹默,忽然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良子衡?”
陈信旋冷笑:“到了现在,你竟然还推辞到良子衡身上?”
“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当初对舒歌暴力相向的人是你,让人侮辱初雪的人也是你......良子衡?那样的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
“没错,就是他。”陈茹默忽然抬头,睁大着眼瞳,怒声喊道。“是他,是他说要报复林庭延的,所以我才会......”
“你的意思,是良子衡出言挑唆,所以你才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陈信旋闻言,也跟着恼怒的反驳。
“姐,别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良子衡左右不了你的决定。”
陈茹默咬牙,不语。
“还有一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吧,良子衡去自首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茹默闻言,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陈信旋瞥了一眼大门,“我说,良子衡去警察局自首了,林庭延之所以会将你困在这里,是要通过法律的途径来处置你,不然就你对舒歌跟初雪做的那些事,即使将你千刀万剐,也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