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房间的那一刻,兰泽靠着房门,俊彦是填满痛苦。隔着门,他依稀能够感受到,舒歌望着自己的背影。
看着兰泽的身影渐行渐远,然后进了房间,房门紧闭,舒歌依旧站在原地,许久。直到泪水打湿了脸庞,她才挪开脚步,重新合上房门。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低声抽泣,泪水如决堤的河水,喷涌而出。
直到哭得双眼浮肿,整个人虚脱的无力,舒歌才止了泪,鼻涕堵住了她的呼吸,她张大着嘴巴,大口的喘息呼气。
忽然,手触及了地板,碰到了兰泽刚才交给她的东西。
舒歌低头,看着信封包裹着的东西。
兰泽没有告诉她里面是什么东西,而刚才看着他在园子里跟唐棠谈话的样子,她已然猜到,这个东西跟唐棠有关……她吸了吸鼻涕,颤抖的骨指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从里面调出一直拇指大小的U盘,她放松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心提到了嗓门口。
将U盘检查了一遍,隐约之间,这里头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没有发现的。想了一会儿,她将完好的信封撕开,一行细密的文字……
‘放心,只有一份。’
很简短的一句话,落款处只写了一个良字。
舒歌震惊,双手无力的垂下,信封掉在地板上。她没有即刻去看视频,因为她已经知道,这是她一直想要拿回的东西——初雪遭受施暴时,陈茹默录下的视频。
再看向落款的那个良字,是良子衡。
感激之中,她忽然咬牙冷笑,心里觉得讽刺无比,原本停歇的泪水再次倾盆而泄。
舒歌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良子衡这个人。
当初配合陈茹默绑架初雪的人是他,连侮辱初雪的那些畜生,也都是他的默许下才动的手……如今,却又帮她拿回了陈茹默用作要挟她的视频。
她还记得,自己在堕入大海时,耗费了残存的力气,祈求良子衡帮她拿到视频,然后销毁掉……如今,他接着唐棠的手,将这份东西送回了自己手里。舒歌忽然睁大着眼瞳,填满惊恐。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那么,陈茹默呢?她是否也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情……
她双手捂着胸口,压抑的难受。
良子衡,你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
因为失聪而不关注新闻的舒歌,并不知晓,良子衡在将U盘转给唐棠的同时,将陈茹默多年的丑事悉数公布……此刻的陈茹默,崩溃地将自己锁在家中,断了所有通讯,守着被陈信旋砸毁的一地狼藉,淌着懊悔的泪水。
医院,混杂了药水味与消毒水味的病房,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还有一声声粗喘声,空寂之中,异常清晰。
陈信旋瘫坐地上,双手用力揪着自己的短发,苍白无血的面容,咬着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嘴唇的地方,还被他咬破了皮。
冷汗夹杂了泪水,晶莹吧嗒的掉在地面上,又或者湿了头发;后背,衬衫被汗水津湿,紧贴着他的后背。终于,疼痛一点一点的舒缓过来,他靠在床脚,仰着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良久,他偷瞄了一眼病床,老爷子还没有醒来,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头痛发作是越来越频繁。
他忽然静不下心来,脑海一片混乱。
——
下午,阳光被云层挡住,几片阴霾挡住了上午的美好,几处阴晴朦胧,勾勒出别样的风景。
舒歌独自坐在湖边,面对着翠绿湖水,旁边的石桌上,一壶茶一个茶杯。纤细的手指漫无精心的翻着手里的书本,眼眸却望着前方平静如镜的湖面,沉思。
Kelly告诉她,陈茹默终于遭了报应……于是,她去翻了新闻,虽然大部分视频已经被删禁,可透过网络截图,她已经能够联想到整个糜烂不堪的视频画面。
她纠结的想不明白,陈茹默不是口口声声说她有多爱林庭延吗?甚至为了得到他而不惜毁了她跟你初雪。
为什么最后,竟是如此荒唐的笑话……
“舒歌。”
林庭延在远处,高喊了她一声,只是那抹身影,依旧静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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