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林庭延还不放弃呢?”过了一会儿,陈信旋又开口道。以着林庭延的能力,要找一个人并不难。就舒歌昏迷的这段时间,要不是他们几个人合力与他周/旋,他怕是早就找到舒歌了。
“舒歌已经同意了,林庭延,还轮不到他说不放弃;等安顿好舒歌,我会想办法让他死心。”
杨丽丽转过视线,落在舒歌身上,笃定的咬牙道。
听见杨丽丽胸有成竹的话,又瞥见她手里篡着的东西,陈信旋心底默默叹息。
原来,舒歌已经答应她了,难怪她会如此强硬的态度。看着她这般,陈信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咔嚓一声,陈信旋转头走了进去。病房的门重新关上那一刻,杨丽丽望着那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手里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书,眼眸坚定着。
陈信旋走进病房的时候,舒歌依旧坐在轮椅上,保持刚才不变的姿势。高大的身影覆了过来,她抬动了一下眼皮,下一刻又垂了下来。陈信旋弯了身子,缓缓地蹲在轮椅旁侧,望着舒歌,强撑起笑容,眼底逐渐涌上一层雾水,写满疼惜。
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脸颊还是湿润的一片,是刚才见完杨丽丽后哭的吧。舒歌见了陈信旋,倔强地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苦涩无比。
陈信旋反手握着她无骨的小手,手背的血管全是扎针留下的针口,淤青的一块。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褪了一些零碎的死皮,丑得有些难看,又有些触目。
光凭残余的疤痕,已经能让人想到,她当时受了多么严重的伤。舒歌顺着陈信旋的目光,落在自己受伤的手上,她宽了口气,抽出空余的手,覆盖在陈信旋黝黑的手上。
她温和的望着他,眼里透着坚定,似乎在无声的告诉他,不要担心。
在扯开嘴角的瞬间,泪水再次掉了下来。
“傻瓜,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答应她?”
那一份协议签了下去,她就是彻底的放开了他的手.....真的放得开吗?
陈信旋轻柔她头顶的黑发,带着宠溺。虽然知道舒歌听不见,可他依旧忍不住心疼地说道。
既然舍不得,就回到他身边好了,为什么这么傻,事事都选择一个人承受呢?
陈信旋心里小声的说道,舒歌啊,真是傻得透彻的姑娘。
“你可以说你不愿意的。”
看着陈信旋的口型,舒歌好像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右手执起桌面上的笔,快速地写下几个字。
‘回不去了’很简短的四个字,却饱含了千言万语。
陈信旋看着,另一张纸上,还有方才她跟杨丽丽的对话,当看见她写下的那些话时,再也忍不住泪水,埋头在舒歌大腿上,不顾身份地哭了起来。他撕声哽咽着,像个孩子。
“舒歌......”
他嘴里不断喊着舒歌的名字,他心疼她,原来真的如杨丽丽说的那样,舒歌不允许已经残缺的自己站在林庭延身边,所以她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即使,在做这个选择的时候,心痛难忍,可她依旧咬着牙,忍下了一切,大笔一挥,就当做了结吧。在一瞬间,他好像读懂了舒歌的心思,更明白了杨丽丽这样做的原因。
舒歌亲眼目睹林初雪受辱的全过程,依着她的性子,定然是想要保护林初雪的,可是却又无能为力。最终,林初雪因为受了刺激,变得痴呆,而她,满身是伤,毁掉了一切,还失去了他们还来不及欣喜庆祝的孩子。
舒歌最后,选择让他们的关系回归原位......只是,林庭延呢?是否也愿意,让他们一切重归原位?
由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经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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