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墨子渊早应该在半月之前便可以好好解了自己身上的余毒离开这里的万梅山庄了,然而却始终因为这人实在贪杯,贪酒如命,酒性激了身上残存的毒性,而使得他身上的余毒要比平常人更难根除一些。
墨子渊在万梅山庄已经呆满了整整一月了。
枕在槐树下一脸悠闲地闭眼小憩的墨子渊在盏茶的功夫后便半睡半醒的睁开了眼来……
那双时常微微上挑的狭长的双眼不紧不慢,甚至带上了几分惫懒疏散的眼睛慢慢张开的时候,那番慵懒带着几分邪佞风流的气质总是很难得不惹的人足以侧目的。
西门吹雪的手中似乎总在拿着他的那把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片刻不离。西门吹雪总是不可能常能见着墨子渊少饮些酒的,只简单提过几遍之后,墨子渊仍然照饮如故,甚至总是下了山去镇子上的酒楼里买酒来喝,随后西门吹雪便也就一直随他去了,说来也不过是在万梅山庄的药泉里再多泡上几天的问题……
西门吹雪扫了一眼槐树下几个空坛子,便只皱了皱眉,冷然说道,
“……你酒喝多了。”
——酒喝多了便总是有些伤身的。
墨子渊伸手挡了挡从树缝里漏下来的让他觉得有些刺眼的被绞碎了的阳光,眯了眯眼,于是便懒懒的抬眼说道,
“我以为……你是来与我说一下今日我在万梅山庄的负债的问题了。”
近几日,万梅山庄的管家福伯总曾从山下表示出了战战兢兢的惶恐摸样的店主手里……收到一些来自青楼酒肆的一些账单,而据那些店主所说,是一个总是穿着一身青衣的书生换他们来万梅山庄来要债的,最后,便都被福伯用了些银两打走了……
墨棋收拾卷完了院子里晾的画卷,见了院子外面正缓缓移步而去的西门吹雪,忽然说道,“西门庄主近日来是不是有些……”他搔了搔自己额头,一张过分圆润的脸上努力表达出了一种看上去疑惑不解的神情,似乎有些暂时的想象不出任何的比较贴切的形容词来……
墨子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着墨棋的话,说道,
“……有些举止奇怪?”随后,墨子渊便又抬了抬眉,说道“他行事不是总是向来如此有些专由的吗?”
——这倒是不值得奇怪的。
——一个孤高清冷的青年剑客。
——倒是……
墨子渊想了想,复又继续说道,
“……他近几日到时不曾来与我下过一局棋了。”
农历五月初九,
墨棋从闽浙的墨家宅里收到了一封由信鸽寄来的家信,“少爷……”墨棋翻阅过了信上的内容,只见了几句,便忽然朝着里屋里面喊道,“少爷……家里来信了。”
顿了顿,才复又像是有些愣愣的出声道,“信上说……”
“……老爷换了痨症……要病危了。”
里屋的房门于是忽然——吱呀!了一声,
门开了,不紧不慢的,便走出了一个青衫书生打扮的男子来……
——————【万梅山庄】卷——————完——————</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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