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谏之吃得很慢,随口问了一句:“理还好么?”
诸葛康吃得心满意足,高兴回说:“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治好,不过好像这几日有些闲不住了。”她往嘴里塞了一只蒸饺吃掉,揉了揉自己饱足胃深吸了一口气,不怕死地问道:“张先生打算何时娶白姑娘呀?我好想喝喜酒……他们办酒都不喊我,可是我真好想喝喜酒。”
白敏中陡然扭过头,愕然看着她,伸手做了个抹脖子动作。诸葛康却一副无辜样子,望着张谏之说:“我娘亲以前说只要和姑娘一起睡觉,就要成亲。”
张谏之缓缓搁下碗,望了一眼白敏中,又对诸葛康道:“若日子定了,会请你。”
诸葛康眉开眼笑地朝白敏中吐吐舌头,这才道:“我吃饱啦,你们慢慢吃。”说罢便一副立刻要走样子。
白敏中肚子虽还没有饱,可眼下却实坐不下去了,立时起身道:“我陪你去书房取书罢。”
诸葛康笑笑,说:“好啊。”
一出餐室,诸葛康望着白敏中笑得欢实:“白姑娘,你脸红样子很好看!”
白敏中方才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这会儿还要被她接着打趣,这丫头真是了不得了。白敏中转了转拳头,诸葛康知道她眼下练什么格斗术,遂立时抱肩自卫道:“白姑娘千万莫打我……”
白敏中收回手:“我连个半吊子都不算,不吓你了……”
诸葛康作如释重负状,随即勾了白敏中小臂,拉着她往书房去。
也不知怎么,一进书房,这丫头便注意到墙上那幅画。她端详良久,又凑近了看了会儿,末了轻声叹道:“卢菡啊……”
白敏中目光随即移了过去,她自然也不会揭穿这画是伪作事实,只问道:“你知道卢菡?”
诸葛康望着那幅画作若有所思状:“是呢,卢菡。”她说着扭过头:“白姑娘居然不知道吗?”
白敏中并不记得听过这个人名字。
诸葛康一副了然于胸样子:“她故事很传奇,说起来可以说很久。”外面传来微弱钟鼓声,诸葛康道:“这时辰不早了罢?白姑娘是不是还要去官厅干活?”
“对!”白敏中一拍脑袋,迅速将理几本书包好了递给她:“你与我同路么?要不路上说?”
“行!”诸葛康爽答应,随即拎过布包便与白敏中一道往外头去。
这天阴沉沉,看着要么下雪要么下雨,白敏中出门走了一段才后悔没有带把伞。
然这时辰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她对这位叫卢菡女子实太感兴趣,遂赶紧问诸葛康到底怎么回事。
诸葛康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不急不忙说道:“你也看出来了,卢菡是位女画师,曾经很有名。她出名那时,我们俩应该还很小罢。若你家中有长辈喜好书画之类,应当会听他们提过卢菡。她留下画作不是很多,因为死得早。”
白敏中蹙眉:“已不了?”
“是啊!所以张先生有卢菡这么一幅画,想来也很值钱。毕竟是出自名家之手,且又不会再有东西。”
白敏中依旧蹙眉思忖着——张谏之伪造卢菡遗作,自然不可能是为了钱,那目是什么呢?
或许是……悼念?似乎又不像。
诸葛康见她锁眉沉思,猛地抓住她手臂摇摇她:“白姑娘你走神我就不说了哦……”
“没有没有,你接着说……”
诸葛康鼓鼓腮帮子,道:“卢菡若还活着,今年也三十了罢。极具天赋,少年成名,且又早逝,甚至还有些不清不楚暧昧传闻,自然很博眼球。大家不就都爱议论这些嘛……虽然眼下不怎么敢明目张胆地议论了……”
白敏中忽地顿住步子:“什么样传闻?”
诸葛康陡然凑近了,神秘兮兮地与她说道:“听说当今圣上打天下时,卢菡曾经是他挚爱呢。但卢菡是个美人儿,又颇具才情,这样难得女子,自然不会只令他一人倾心。”</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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