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紧张着,容筝忽而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便对白兰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白兰闻言便领命而去,过了不久一会儿,就回来了,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对容筝说道:“小姐,是夫人请的正宾来了,您猜猜,为您担任正宾的是谁?”
容筝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答道:“猜不出来。”
只见白兰兴奋地说道:“是安阳大长公主!”
“顾祖母?!”听闻白兰的话,容筝也不由得惊了一下,开口问道。
“没错!小姐,正宾到了,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白兰不禁开口提醒容筝道。
容筝一听,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行至门口,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门外,虞纪与徐氏看着周氏从马车上下来,连忙上前迎接,对周氏抬手作揖行了一礼后方才说道:“大长公主能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我们夫妇万分拜谢,请公主上座。”
周氏听罢后摆摆手,说道:“阿筝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孩子,若是你们不请我来当这个正宾,我可是不应的。”
只见虞纪与徐氏相视一笑,躬身将周氏请入了正宾的席位上,随着周氏的就坐,其他的各位夫人宾客们便也相继进了门,各自安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待到宾客们都落了座,虞纪与徐氏也便坐到了自己的主人位上。
抬手让正在奏乐的乐师们停下了,虞纪站起身来,走到厅中,先是对着周围的各位宾客们作了一揖,之后便开口说道:“今日,是小女及笄的日子,虞某在此感谢诸位的大驾光临,下面,小女虞容筝及笄礼正式开始。”
顿了顿,接着说道:“小女入场拜见诸位宾朋。”
说罢后便退了回去。
待到虞纪回去,担任赞者的徐盈穿着一件天丝锦广袖交领襦裙先行走了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而后,容筝梳着双鬟髻,穿着一身缁色绣朱红色锦边的深衣,缓缓自内室走出来,行场地中的时候,转身面朝向南方,恭敬地向观礼的诸位宾客躬身行揖礼。
之后便面向西跪坐在自己的席位之上。
徐盈眼带笑意地走到容筝身边,伸手拿起摆放在一边托盘中的木梳,小心翼翼地散开容筝的发髻,一头青丝便这么如瀑般散落了下来,披散在肩头,徐盈象征性地梳了几下,便将木梳放到了席子南边,而后便起身退下。
等到徐盈回去坐好后,周氏缓缓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徐氏也从自己的席位上起身行了过来,走到周氏身边相陪。
待到周氏盥洗手与徐氏各自回到自己的席位后,充当司仪的景舒才开口唱和道:“初加发笄。”
站在一旁的丫鬟便将盛着木笄、襦裙的托盘递给徐盈,徐盈上前托至周氏面前,周氏便伸手拿过木笄,小心地插入容筝发间。
见状,景舒便开口道祝辞:“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待到一加完毕,容筝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对周氏行了一礼,拜谢道:“多谢大长公主。”
紧接着,景舒便继续唱和道:“笄者适房,着襦裙。”容筝便在丫鬟的引导下,一步一步地走回内室,在内室换上先前准备好的襦裙,又重新走了出来。
看到容筝出来,景舒接着唱和道:“二加发簪。”丫鬟又将盛着玉簪、曲裾的托盘重递给徐盈。周氏便取出玉簪为容筝插上。
景舒见之接着开口祝辞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饰以威仪,淑谨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二加完毕,容筝依然转身朝着周氏作揖拜谢。待到容筝拜谢过后,景舒继续唱和道:“笄者适房,着深衣。”容筝便又由丫鬟引导之下回到内室,换了曲裾出来。
到了最后的三加时,景舒也不由得屏紧了呼吸,庄严地开口唱和道:“三加钗冠。”
徐盈亦从丫鬟手中接过摆放着金钗、大袖礼服的托盘,恭恭敬敬地递到周氏面前。
周氏看着自己面前的容筝,眉黛远山,妙目流转,面容秀美,不由得露出一个自心底的笑来,伸出手拿过盘中的金钗,为她插上。
见状,景舒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继续开口祝辞道:“以岁之吉,以月之令,三加尔服,保兹永命。以终厥德,受天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