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望着岑夫人大声道:“丹娘身上这伤,是公子爷昨夜里打!就是为了那劳什子郡主事,白日宴席上当着众宾客面就好生羞辱了丹娘一番,丹娘一句多话都没敢说,早早就躲入房中,还是不依不饶,当场就将丹娘打得晕死过去。若非奴婢们拼命拉着,宽儿和恕儿又及时请了夫人赶过来,只怕今日您是见不着丹娘了!您要给丹娘做主啊!”说完伏地放声大哭。
牡丹面如死灰地晃了晃,差点没一头栽倒床上。吓得薛氏一迭声地劝,不停给她抚背脊。
岑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呼地一下站起来,直勾勾地瞪着戚夫人道:“原来亲家早就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
人证物证俱,戚夫人抵赖不掉,无话可说。
岑夫人早年是随着何老爷走南闯北人,很有几分狠劲,当下指着戚夫人厉声道:“你养好儿子!这是要折磨死我女儿么?可怜,被你们折磨成这个样子,见了娘家人都不敢说!你还有什么可说?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你就是放任他这样欺辱我女儿,放任你家里奴才这样骑到她头山去,冷菜冷饭,冷言冷语,诅咒打骂?我看你当年也算个人物!怎地敢做不敢当?遮遮掩掩,连真话也不敢说一句?”
岑夫人态度咄咄逼人,林妈妈胆大包天,戚夫人心头虽然也鬼火怒得很,想到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得不委曲求全:“亲家!你言重了。这小夫妻过日子,哪里没有磕磕碰碰?我这是怕你们担心,是好意。你也知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受不得气,他白日本就被李荇当着众人面下了面子,心里有气,又是喝了酒,一言不合发生口角,一时冲动失了手也是有。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也知道错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清早就去接太医。丹娘心里头要是还有气,他回来我就让他给丹娘赔礼道歉,把这场误会消弭了,以后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你看如何?”
打了人随便道个歉就算了?岑夫人咬着牙冷笑:“亲家,依你所说,我让人打他一顿,当众羞辱他一顿,然后也和他赔礼道歉就算完了,你看如何?”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再伏低做小也不起作用,戚夫人所有耐心都被消耗完,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腰一挺,朗声道:“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光是他一个人怎么闹得起来?丹娘难道就没错?不要赔礼道歉,那你说到底要怎样吧?”
岑夫人倒是真被问住了。她迅速冷静下来,她到底要怎样?一拍两散?这并不是她今日来目。让牡丹幸福,好好活着才是他们终目。他们事先商量好,是要好好教训刘畅一顿,教训刘家一顿,叫他们知道厉害,以后再也不敢给牡丹气受。她不贪慕刘家权势,但这事涉及到女儿终身大事,又是性命攸关,不能意气用事。
戚夫人说出那句话之后,本有些担忧,生怕岑夫人脾气上来,直接说那退钱和离事,但看到岑夫人茫然了,她又开始得意起来。她就说啊,何家费心思地让何牡丹嫁进来,何牡丹也确实活下来了,身体也一天天好转,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愿意放了这根救命稻草?和离后女人怎可能有嫁得比先前还要好?
于是她胸有成竹地微笑道:“亲家,这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吧?那女人太无耻,这件事,不单是你们何家事,也是我们刘家事,我实话同你讲了,牡丹也听好,我这辈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许那女人进我们家门。牡丹,就是我儿媳妇。她受委屈,今后我都会给她补回来。我若是做不到,我把我姓倒过来写!”
薛氏很好地担当了中间转圜角色,忙笑道:“娘,您看亲家夫人都把话说到了这地步,您先消消气,咱们慢慢又再说?”
牡丹见岑夫人面上流露出那种熟悉犹豫不定神色,心中大急,立时扯了扯岑夫人衣袖,什么也不说,只直勾勾地看着岑夫人。那种眼神并不是她装了出来,而是一种下定决心之后决然和绝望!假如,以死相逼可以达到目,她不会不尝试!这是她摆脱刘家好机会,坚决不能放任它从她手心里溜走!她有这样决心和狠劲!
岑夫人看懂了牡丹神色,她叹了口气:“烦劳亲家夫人回避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同丹娘说。”
话说到这个地步,戚夫人也不怕牡丹再和岑夫人说什么,只因为,她从来也没想过,牡丹终目是要和离。毕竟,牡丹是那么地喜爱刘畅,和离或是休妻,只怕是牡丹这一辈子都不愿想,不愿提。而牡丹刚才回避态度,恰恰有力证明了这一点,因此她很爽地退了出去。。。[tanxshM- 永久地址 : tanxsh檀 香 书-记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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