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宵将酒一饮而尽,思虑了下,说:“阿姨,今天我喝了这杯酒,这事就当翻篇了,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原本他也不会去怪关韵清,不管她是沈透的阿姨也好,叶枝繁的母亲也好,还是同他并不认识的一个妇人也好,他都不会去怪她。
有些事清者自清。
关韵清见林立宵这么爽快,心里一阵高兴。
高兴之余又有点失落,为什么这个男人看中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呢?
她瞟了眼叶枝繁,面色虽然红润了点,但看上去精神还是很差。
她微微叹口气,又倒了酒,说:“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不如大家一起干了这杯酒吧。”
叶枝繁伸手也要去端酒杯,却被关韵清给拦住了。
“小繁,你身体还没有好利落,不能喝酒,就喝果汁吧。”
沈透望着关韵清母女俩,面上划过笑意,必竟是母女,哪有隔夜仇?
一顿饭吃下来,沈透发现林立宵绝对是调节酒桌气氛的能手。
他一会儿给关韵清敬酒,一会儿又给关韵洁夹菜,把两人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当然在空隙之余还不忘偷偷跟沈透咬一下耳朵。
比如问她——
你妈妈喜欢吃什么菜?
你妈妈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没有?
你妈妈喜欢看越剧吗?
……
到最后,沈透开玩笑说:“我觉得你有讨好我妈的嫌疑。”
林立宵笑着回了一句,“不该吗?”
沈透在心里默默地应道,该!
吃完饭,沈透找了个要下楼倒垃圾的借口,去送林立宵。
两人沿着林荫小道慢慢走着。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到地上,在地上留下细细碎碎的影子。
微风吹来,枯黄的树叶飘下来,像只只美丽的蝴蝶。
“等一下。”林立宵突得扯住沈透的胳膊。
沈透站定,眼神透着疑惑,“怎么了?”
林立宵伸手从她头发上拿下一片树叶,笑着说:“头发上沾了这个。”
沈透拿过那片树叶,把玩了一下,说:“谢谢。”
林立宵又说:“把你的手伸过来。”
“又怎么了?”
林立宵牵过她的手,说:“想这样牵着你的手。”
沈透望着眼前伟岸的男人,默默地笑了。
两人手牵手,走在午后斑驳的光影里。
“你的车呢?”走出好远,沈透才想起。
林立宵指了指小区门口,说:“我把车停外面了。”
“为什么?”
“不是可以这样牵着你的手,走到外面去嘛。”
沈透嘟嚷了一句,“好有心机。”
林立宵又转了话题,“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约定吗?”
“什么约定?”
“等冬天的时候带你去看雪。”
沈透抬天望了眼蔚蓝色的天空,说:“现在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下雪?”
林立宵轻轻弹了下她的脑袋说:“那当然是去能下雪的地方看雪。”
沈透想想也对,这个季节,北方应该早下雪了吧。
想到北方,她想起早上简白跟她说的事。
“你过几天要去北京吗?”她试探性地问。
林立宵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沈透随意地找了个借口,“听……听人说的。”
她答应过简白不能将她给供出来。
林立宵默默地点了点头,“是要去一趟。”
他选择沈透,必然会失去创业集团的支持。
没有创业集团的支持,他的项目就会受到阻碍。
原本他不确定要不要去北京,可现在他已经下定决心。
北京现在是他唯一的出路。
“林立宵,你选择我会不会让你很累?”沈透有些难过的望着他。
林立宵故作轻松地笑一声,“怎么会?别瞎想。”
他安慰道:“沈透,为了你,我可以排除万难。只要你好好地站在原地,等我来找你就行了。这个你能答应吗?”
沈透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好半响,才说:“好。”
沈透送林立宵到门口,看着他上了车,然后目送他远去。
注视良久,才转身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沈透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其他两人已没了身影。
沈透问:“妈,要不要我陪您出去逛逛?”
母亲来本市,她还没有好好陪着母亲出去逛过呢。
今天正好得闲,加上天气又好,是个逛街的好时机。
关韵洁说:“不去了。来——”她拍拍身侧的沙发,“陪妈妈说说话吧。”
“嗯,好。”沈透很听话地坐到关韵洁身侧。
电视里正在播一档娱乐节目,是沈透喜欢的。
里面演员们无厘头的表演,将沈透逗得哈哈大笑。
沈透正看得传神,电视却突得一下被关掉了。
关韵洁幽幽然的声音飘来,“透透,你和林立宵在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