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前面领头的赵牧荑，已经不引人注意地缓步走到王妻旁边。

“小同学，你现在应该还在念书吧，在哪个学校呀？上初几了？”

燕博海也笑了笑走上前来，面前的少年发育得很不错，竟快有他高了。阔别南安十余年，浮沉人海阅尽无数面孔，他已完全认不出小时常在自己家蹭饭惹人讨厌的小鬼，只看到一个翩翩于丹青界升起的新星少年。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作出了最符合身份的问候。

“燕叔叔，我在榕城二十七中，今年已经高一了。”

张彻含蓄点头笑了笑。

二十七中？

燕博海愣了愣，回头看了看较远处的女儿和妻子，妻子的面目有些奇怪的冰冷，女儿的面色更奇异地激动，倒是侄女若无其事和往常一样。

赵蕊澜凤眸蕴寒，看着那个场中的少年，她不知道张彻为什么表现得如此青涩羞怯的样子，但年初才见过面的她深知，面前的少年绝非人畜无害谁都可欺的善类。

更何况！

“咦？这不是张彻吗？”

“对啊！对......没想到在这儿能遇见他，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王大师音画双绝，早就有人说张彻是正规科班出身，传承底功深厚，作品才有那么高的成就，原来他们是师徒......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张彻是谁？......”

“......就是那个火爆一片天的佚名1啊！”

赵蕊澜心中刚有此念，人群果然已经喧哗起来，榕城毕竟是佚名1出道的地方，如今如此火爆，人群如此密集的盛会公开露面，暴露身份是掌上钉钉的事情。丈夫一心忙于公务，对于最近女儿更频挂在嘴边的那个少年名字不甚上心，她却是上了心的。

正因如此，对于那个现在表现得这样青涩羞怯的少年，她才升起更深的警惕，长期的政治嗅觉让她有种落入阴谋的感觉。

“燕叔叔，您就是省委***吗？咱们蜀川数一数二的大官？”

蕊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张彻，这名字好熟......

心中念头转动，燕博海温暖关爱的微笑却没有丝毫变化，余光刮了下面前笑吟吟没有丝毫异动的王守川，他一边思索着人潮突然的骚动，一边应答。

“哈哈哈......小同学，数一数二这些话，你是哪里听来的？官是旧社会的糟粕，叔叔是人民赋予我一份使命，尽力旅行这份使命的一个公职人员，只是恰巧侥幸，被人民赋予了较大一点的职责而已。”

张彻微微点点头，他的身份已是少年，不能再如童年时候那样作懵懂，随即向前一步，声音稍大了些。

“那燕叔叔，网上最近有个很热门的贴子，说我们蜀川有大地震。那个人很灵的，已经应验好几次了，我有些担心，我们人民政府有为此做点什么吗？”

同行的王姓部长嘴角略微抽了抽，他身后的随行冷汗瞬时就冒了出来，随行拍录的社会和官方记者们还有些怔愣，那几个商贾中稍灵敏些的，已经目眦欲裂。

他的声音只是稍大了些，但在一些人耳中听来，宛若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