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云并没有站起,仰视面前人:“千里醉从何而来?儿臣查过您在后宫并没有过多接触宫外之人,这么巧你送了兰花后,太子妃就召见几个皇子府的人,您怎么拿到或是仿制的令牌带走儿臣嫡子?不管你是斩断我的手脚还是想抬高八哥,这中间的疑问太多了,儿臣不知道那些人许了你什么,你不是我母妃,你失了先机,吃力不讨好而已,这事情这么快败露,您以为你咬紧牙关就没事了吗?唉,那些人只不过想挑拨我和八哥的关系,从中得利,可能您不屑八哥和我的情谊,但是您想清楚当初不是父皇轻意了他,而是他自愿后退,他的腿是我的嫡妻治好,他今日从返朝堂也是拜了我嫡妻的光,母妃,何毕成全他人呢?”无奈的摇摇头:“您愿意自担其责就担着,现在儿臣挺了解您的处境,您处在明面上,就算您在父皇面前说破天也难保清白了,就算说出他人,还要看父皇要不要再查下去。”
丽妃朝着要步出门的周义云恨恨的说道:“离我皇儿远点。”
周义云听后喷笑而出:“母妃,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疑惑,儿臣在大婚后就有了嫡子,而十哥今年也有望当人父?以前我无能不能保十哥万全,可是现在不同。”转过身面前丽妃:“可惜八哥还是没有子女。”
“你做了什么?”丽妃怒瞪双眼。
周义云轻挑嘴角走出丽妃宫后,宫中侍卫将此处层层围住,就等圣上最后的定夺,周义云伸了一个懒腰,头也不回朝书房院走去。
包包边在书房院中翻书边等着两个没有下学的弟弟,转头就看周义云正往院里瞄,忙收拾好书包跑了出去,拍拍父亲的肩膀打趣道:“父亲,今儿个心情可好?”周义云拿手比比两人的个头,叹气这二年包包个子长的真是快,都到自己下巴了,难道拍肩膀都毫不吃力了,真是老了呀,私自给小儿子提前下了学,包包牵着两个弟弟问着前头的周义云:“父亲,这条路要去往后宫的吧,不会犯忌讳吗?”
“现在父亲有特权,机会难得嘛,带你们到处走走。”和守宫的侍卫打过招呼,周义云推开那厚重的宫门,坐在大厅中想着以前的过往,母妃总是坐在这里给他缝制衣物,她总说亲手做的穿着才舒服,她总是抱着他哭,说自己的位分不高保全不了他,她时常看着他的脸发呆,不只一次举起手中的剪刀,想毁掉他的脸保他的命,可是最后她选择了牺牲自己。打开睡房的衣箱拿出一件件衣物,各种年龄段的衣衫攒着满满的期望,拿起最大件的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自己比母妃想像的更强壮一些。
“包包,过来。”比划了一下:“这衣衫以后你穿着正合适,看来你皇奶奶就特意为你们装备的。”
包包对着镜子照照:“皇奶奶的手工活真好,父亲,这里是以前皇奶奶住的?”
“是呀,这里是皇奶奶和父亲共同的回忆。”
“父亲,皇奶奶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布布瞪了一眼弟弟,弥补道:“父亲,您把皇奶奶的长相画下来吧,我们每天都亲亲皇奶奶一定很高兴的。”
“好,到时我们一家去皇陵看你们的皇奶奶。”
父子几个提了几件衣物便打道回府,周义云手尖触摸着正房中摆的翠绿花叶,花朵红的如鲜血,美丽的外表之下却是暗藏杀机:“李金,搬出去吧,以后后宫中的赏赐都丢在库房里吧。”
柳絮进房后就发现不同之处,拍了拍花架问:“花呢?”
“污人眼的东西,爷儿看着心烦。”周义云躺在床上翘着腿一脸不屑。
柳絮也不知又哪里犯了他的冲,只得在后院中挑了一盆清雅些的摆在原来的位置:“屋中摆盆花也可陶冶情操嘛。”
“絮儿,你过来。”周义云枕着他的大腿:“有些人就是看准你们这些爱美的心理,再加上宫中之物的稀有,花开散发的香气真是让人陶醉,却忽略了它掩盖下的东西。”
柳絮指着搬进来的花:“你是说……”
“爷儿对他们的防备从来没有卸除,换掉点东西还是轻松的,不然包包怎么会出生?就你傻乎乎还摆在屋中。”
“宫中一送就是几盆,防不胜防好吗?那十哥府?”
“前几年就那样了,再没有成长起来我不能让他有失子痛,他那性子会垮掉的,从东周回来时爷儿送了几盆花去,十哥最是护着我,我送的也是最好的当然他就换掉了,有些事不想让他知道,只能这样。”
“宫中不是每年都送?”
“她送她的,我送我的,以后也不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