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一边是高大的“太平神道医馆”,一边是低矮的平房,破烂不堪,跟华丽的医馆反差也太大了,真不像能在里面的样子。
不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包冲和邝云还是走了进去。
一排小平房把头一家是个理发馆,一个干瘦的剃头师傅,正给一个七十多的老大爷理发,两人经过的时候,里面的剃头师傅还向外瞟了一眼,眼神还有几分幽怨。
第二家是个小面馆,汩汩的白烟从烟道里排出来,门前有几处肮脏的水流,一看卫生情况就不怎么样。
第三家是个弹棉花的作坊,屋里传出弹棉花的梆梆声,外面的空气都飘浮着棉絮,二人挥手扫开才过去。
就这种状况,恐怕不用再看了,神医不会住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吧。
不过就剩最后一家了,那就看看吧,这家是个私人住户,透过大门二开的门看到里面一人,此人皮肤白净,有些发福,是个白胖子,正躺在躺椅上睡午觉,还不时发出阵阵呼声。
“走吧,走吧,这里哪有什么医馆。”邝云摆了摆手。
包冲一阵的失望,转身刚要走,突然又转过来,揉揉眼睛仔细一看,门楣上钉着个木牌,上面竟然四个小字:“莫名药铺”!
一拉邝云的胳膊,“邝师弟,就是这儿!”
“嗯?”
邝云也看清四个小字了,眼睛瞪得铜铃大,“不会吧,就这?”
“嘘,小声点。”包冲连忙制止邝云,指了指正在酣睡的白胖子。
这白胖子难道就是那个牛逼的祛魔师?邝云满脸的不可思议,这相貌平平如同临街大叔的白胖子真不像什么高人模样。
不过见包冲规规矩矩站在那里,他也不敢造次,两人耐着性子等着白胖子醒来。
要说这白胖子还真是能睡,从日过中天,直到日落西山,才醒过来。
“啊!”的一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才转醒,看到门外的包冲和邝云,问道:“你们是何人?”
“您可是莫大师吗,在下药神谷弟子包冲,这位是我师弟邝云。”
“我姓莫,但可不是什么大师。”白胖子揉了揉脸不以为然地说道。
“莫大先生,这次包某来是找您治病的!”包冲说道。
“呵呵,找我?你还真有本事,都找到这来了,啧啧,都有三年了吧,都没人来找我看病了,我啊,也落个清闲,这么一待吧,人啊,也呆懒了,也不想看病了,两位啊,请回吧,我要关门了!”说着白胖子站起来就要关门。
“喂,死胖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来一趟有多辛苦,今天下午光等你睡醒就站了三个时辰!想三两句就把我们打发了,没门,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家店?!”邝云有点憋不住火了。
“呦呵,吓唬我是吧,我莫大还就是不怕吓唬,你有能耐点个火试试!”白胖子把眼一瞪,就要撸胳膊挽袖子。
这里是京城,都是修真者,也不能动手,双方其实互有忌惮,邝云也不能真烧他房子。
“莫先生,莫先生,你先消消气,消消气,一点薄礼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说着包冲把那一提溜老周煎饼递了上去。
“哟呵,老周煎饼,今天排队买的?”白胖子莫大变脸跟翻书似的,刚才还睚眦欲裂现在就满脸堆笑了,只是笑容有些猥琐。
“是啊,知道莫大爱吃这口,呐,这里还有一袋呢!”说着把邝云手里的那一提溜煎饼也递了上来。
“嘎嘎,我今早也去排队买了,不过这狗日老周煎饼限量卖,只卖了我一份,要想吃还得等十天,还好,还好,你们有心给我送来了,够我吃几天了,哈哈。”莫大看到煎饼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邝云是一脸的鄙夷,心道这什么人啊。
包冲却是见怪不怪了,有异能者多是性情乖张之人,比如杀生道成员,又有几个是正常的。
莫大转身把两袋煎饼放到桌上,“说吧,谁介绍你们来的?”
看来事情有缓了,包冲道:“是东来洞的皮小天。”
“原来是皮老鼠啊,怪不得知道我好这口,不过我确实也欠那老鼠一份人情。”莫胖子自言自语道。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治病是有规矩的,十万上品灵石,一个子都不能少,治不好退一半,治死了不负责,有问题吗?”
“死胖子,你这是霸王条款!”邝云忍不住骂道。
“住口!”包冲一瞪眼,邝云老实了,随后又和颜悦色对莫大说道:“就依莫大师的意思。”
“嗯,这还差不多,好,说说你的病情吧。”莫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肥下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