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台球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人二十七八岁,上穿露肩黑背心,下穿一条牛仔裤,一身黝黑的精壮肌肉,精力充沛,他的眼睛像豹子,冷酷、坚硬、充满斗志和杀气。
他的光头,在灯光的照耀下,闪动着让人心寒的光泽,但是那光头上的那条刀疤,更让人胆战心惊。
那条刀疤从头顶,一直到眼眉,看来如同一条依附在他额头上的蜈蚣,又红又亮,缝针留下的痕迹,就像是蜈蚣爬行的脚印。
按说,如果刀疤这么深,这个男人早就没有命了。
认识他的人和不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条刀疤的来历。
那是他赤手空拳,面对一个和他抢地盘的对手,对手用吹刀砍下来时,刀都砍在他的脑袋上了,他才一抬头,那刀就顺着砍到了眉额,就在这时,他的一腿就踢到了对手的下阴。
从此,这条刀疤就永远的留在他的额头上。他还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他的对手再也没有爬起来,从那以后老二也不能用了,成了父母眼中的不孝儿,无后为大呀!
此一役,他扬名立万,争勇斗狠,少有人敢惹,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
从有了这条刀疤,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人,都尊敬的叫他一声“二哥”他在家中不是排行老儿,在道上也不是老二——他是老大,但他喜欢别人叫他“二哥”他心情好时,会说:二哥这个词好听,听起来像叫爱哥!
他喜欢爱,爱财,最主要是爱女人。当然,更喜欢被女人爱。
那个女人年龄有二十三四岁,妩媚、娇艳,黑的亮的短皮衣半敞着,露出了一道深深的、白白的沟壑。
她白白的脸颊上,一张抹的通红的嘴唇很是醒目,可以唤醒男人的某种欲念。
但是她的眼睛,却可以让男人的**在一刹那熄灭下来。
她的眼睛很亮,却带着一种冷酷的杀气,这种冷酷的杀气,在她漂亮娇艳的外表衬托下,看来比二哥更让人心寒。
董浩两人进来时,这个女人刚刚进了一个高难度的球,利索的收杆。
二哥对着女人挑起了大姆指。
女人斜了他一眼,朝他竖起了中指。
这个女人又在描准一个台球,她身子向下伏低,上半身伏在台球案桌上,露出两坨白花花的肉来,惹人想入非非,她的臀部向后翘起,更显得腰肢纤细,盈盈一握,自制力差点的男人看了,可能都要止不住流下鼻血。
只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谁也不敢对她有歪念,就算有,也不敢表露出来,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张小京不知道她的底细,他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个女人向下垂着的白花花的两坨。
他不禁多看了两眼。
那个女人抬起头来,歪着眼睛,冷冷的看了张小京一眼。那种冷冰冰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
张小京挠了挠头,讪讪的笑了笑。
那女人忽然愣了一下,不禁又多看了张小京一眼,眼里闪过一道难以捕捉的惊喜。
董浩走到光头男人身后,拍了拍光头男人的肩膀,轻声叫了声:“二哥!”
二哥皱了皱眉,在他打台球的时侯,没有那个人敢拍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来,看清楚这个大胆的人是谁,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浩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董浩拍了拍二哥的光头,笑道:“我想二哥了,就来看看你了。想不到二哥你玉树临风,越来越有男子汉的魅力了!”
别人都看傻了眼:谁敢拍二哥的头?……
二哥不但不恼火,还哈哈一笑,拍着自己的光头,大声说道:“本来我也觉得我越来越有男子汉的魅力了,可是你小子一来,哥哥我就没的混了。对付女人,哥哥我这点还有自知之明。”
董浩笑道:“嗯,对付女人,幽默是不可少的一个条件,看来你这两年长进了不少,咱们哥俩可要好好的交流一番经验!”
顿了顿,将身后傻愣着张小京拉过来,介绍道:“二哥,这是我的一个小兄弟,外号叫‘小混蛋’,以后多关照。”
二哥立即握着张小京的手,“嘿嘿”笑道:“小混蛋?这个名字不错,我喜欢。”
张小京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二哥。”
周围的人,都是这一带的古惑仔,平时对二哥无不惧怕三分,不但是怕他的心狠手毒,也因为平时他不苟言笑,让人摸不清深浅,现在看到他这种表情和一个陌生人有说有笑,都是又惊奇又骇异。
那个娇艳惹火却又冷若冰霜的女人,就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神似有若无的看着张小京,现在才说了一句:“老二,你还打不打,不打,老娘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