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景恨不得上前撕烂这个女人恶毒的嘴脸,她的话比萃了毒液的刀剑还要利上三分,可她又偏偏反驳不得半分,因为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短短时日,她和爷爷、爸爸一样饱受冷眼嘲讽,看尽了世态凉炎,在一连串的打击中,她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所谓的爱情、所谓的尊严在金钱与地位面前变得不堪一击。没有金钱和地位这些附加在身上的光环,她何安景连同街头行乞的乞丐都不如,至少她没有勇气把自己弄得一脸邋遢,放下尊严和身段乞求别人施舍几个臭钱。
也许爸爸说得对,是他们从小到大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她迷迷糊糊、天真地认为金钱与地位并不是无所有不能的。可对于她这种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人来说,金钱与地位就是能给她带来无所不能,至少能给她带来她想要的光鲜艳丽、繁华盛世。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想过要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东西。因为追她的富贵公子哥儿也不算少,只差她点头答应,所以说她还不至于为了何家去糟蹋自己,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何安景压住心中的怒火,把腰杆挺得直直的,不让林颖儿看了笑话,“林颖儿如果你今天的目的想要好嘲讽、讥笑、打击我的话,那么恭喜你,你的目的顺利达到了。”
“嘲讽?讥笑?打击?”林颖儿笑得颠花乱坠,唇边如同盛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一般,煞是好看!“何安景如果我真的存了心要嘲讽、讥笑还有打击你,你觉得我会给你留一点点的情面?”她要是真想看她出洋面,她还能让那些保镖和助理站得远远的?
“难道你刚刚就给给我留情面了?抱歉,我真的感受不到你一丝丝的善意。”
“我之所以把话说得一针见血无非就是想让你认清这个事实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你的话都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这个女人向来牙尖嘴利,也并非她说不过她,而是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情听她在这里胡扯。再和她呆在一起多一分钟,她怕自己压抑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慢着!”林颖儿大声叫住正大步离开的何安景。
何安景停下了脚步,但并不回头,不耐烦的问:“有什么话你赶紧把它说完,我没有这闲情听你废话,更不想成为你取乐的对象。”
林颖儿绕到她的跟前,“何安景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这急躁的性子给改一改啊?现在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程高阳非得死活都要扔了你这株玫瑰去摘安槿那株路边野花了。”
听到她提起程高阳来,何安景觉得自己的心再一次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难受。
林颖儿继续说:“何安景你并不比那个女人差,甚至论家世出身,论各方面的条件你都比她更优胜一筹,但是程高阳最后却为了她而放弃了你。你有没有想过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直说,别跟我绕什么弯子。”她才不相信这个女人是想听她对她大诉苦水,她更不相信她会好言安慰她一番。
林颖儿在心里发笑,程高阳就是何安景的死穴。
“说到底那个女人比你要聪明,比你会耍手段,比你会玩心计,比你更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所以说你会输给她那是预料中的事情。”
程高阳就是她心里那根永远都拔不掉的刺,别人提起都能让她感到扎心的疼,有些气恼的说:“这些难道要你来告诉我吗?事到如今,我和他已经彻底解除婚约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还不能他还会娶我不成?”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呢?就算他程高阳是和你解除了婚约,也不代表你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嫁给他了。何安景,既然那个女人能把你的男人抢了过去,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把他给抢回来吗?”林颖儿把话说得别有深意。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一点。”她这是在暗示她有办法能把程高阳从那个女人的手中给抢回来吗?
如果能把程高阳给抢回来,她也就不必再给潘建明那个老头了。再说了,如果能顺利嫁给程高阳,有了这一层关系在,想必程家也不会再对何家见死不救,以程家如今的势力拉何家一把,总会有东山再起之日。
换一句话来说,程高阳就是那一个可以救何家,可以救她何安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