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也有这种担心,但是,云螭却说我们已经掌握得很好了,再多练也不过是反复放血那么一回事儿,虽然有我的血张临凡可以屹立不倒,但是我的血却不能迅速恢复,所以,也不能练得太多。
既然不练习,那就干脆聊点儿别的吧!
我是这么想的,要不然,只要一想起那些事儿,就想要多加练习,自从遭遇了被可能是机枢的人控制的“讨糖婆”之后,我们四个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与其让这气氛更压抑倒不如换点轻松的话题来。
张临凡虽说与云螭不算故交,但是,他与宿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四个在一起聊什么倒也都不会显得陌生或者尴尬。
又喝了些酒,我感觉气氛还算是挺微妙的,夹了一片蘑菇放在嘴里,我一边嚼着一边想着要聊些什么。
想着想着,我就看到了正笑眯眯安静喝酒的云螭,一个话题便跃于脑海之中。
云螭与我们在潜龙峰分开之后就回了他的龙族天层,这一分别就是几百年的光景,而这几百年里,他又是如何过来的呢?
之前,其实我就一直想问只是没找着合适的机会开口,今天大家心情都很放松,正是个好碴口。
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开口就问,我只是将这些年来我身边发生的事,东拼西凑地讲了讲,偶尔说到趣处,不光是云螭,就连张临凡和苌菁仙君也会不由得笑起来。
大概将我的事儿说得差不多了,又给他们三个添满了酒,并在收回酒壶的时候,不经意间用小指划了一下苌菁仙君手背。
我俩向来默契十足,他自然是领会我用意的,跟着就讲了讲自己在重新遇到我之前的事。
“对了,云兄!”张临凡不知道是不是也参透了我们的想法,喝了一口酒,开口道,“我听惟儿和苌菁兄曾提及你们过往的旧事,而我自己也有些残存的记忆碎片,大抵上都是咱们在梵阳仙山上的事,后来,经历了那场变故之后,你应该是返回龙族天层了吧?”
微微笑了笑,云螭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喝酒的速度变快了些。
“云螭,我有些话一直想说,但是,希望你不要介意!”看他的样子想必也明白我们想要问些什么,与其迂回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所以,我直接开口问道,“你这次回来,给我的感觉与从前相差甚多,不光开朗了很多,甚至有些像苌菁兄一般的放荡不羁感,我很好奇,这几百年间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惟儿!”张临凡轻轻地拍了我的头一下,嗔怪道,“那毕竟是人家龙族的事,更何况,再如何云兄也是为了帮咱们而来的!”
“无妨!”云螭总算是放下了酒杯,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用一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一侧太阳穴,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脸上表情时而明朗时而阴郁。
过了许久之后,他总算是又抬起头来,重新恢复了笑容,道:“你们这么一问,我还真是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
夜里的云南很美,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节!
我们四个从小馆子里结账出来,便提着酒杯坐到了洱海边上,吹着徐徐的夜风,嗅着水的味道。
苌菁仙君在来的路上小摊上买了些特色的烤串,张临凡则是在一处水果摊买了一大袋子的水果,而我现在正是左手一个串,右手一个山竹,吃得不亦乐乎。
又是沉默了好久,云螭总算是将胳膊搭在自己支起的腿上,停止喝酒娓娓诉说着自己的往事。
今天的酒是“千日醉”,这酒比“百花酿”度数要高得多,不知道是不是喝得有些多了,云螭的样子像是有了些醉意。
若是说他的酒量,其实并不差的,只不过,比起我和苌菁仙君这种成日里酒不离手的资深酒鬼还是差上许多的,张临凡素来习惯对控制自己,他举杯的次数不少,却喝得并不算多。
如此一来,便就唯有云螭一个显出了醉态。
拍打了几下手,我托着腮望着他好看的侧脸就在想,之前与他回龙族天层“成婚”时,我就有些疑惑,明明这家伙生得一张好看脸,又地位不低,怎么就没个一妻半妾呢?其实,那龙族少女也是个顶个美若天仙,他要是想娶,恐怕会挤破头的往他床上自己送。
只不过,这云螭倒真是个有趣的主儿,除了宫里有几个宫女外,连自己贴身的人都是男子,之前我和苌菁仙君还曾调侃过他身为龙族主神,总该不能有那龙阳之好才是。
现在想想,如果当年的他就是今天这副笑眯眯且神秘又灵动的样子,我没准就不会拒绝云伯父的提议,欢天喜地地嫁给他了。
“我呀,恐怕是这天上地下灵主里最为凄惨的一个了——”云螭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开口说道。
原来,他是集龙族之灵之体而降生的,也就是说,他生龙族天层便生,若是他死,那这世上所有龙族恐怕都会随之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