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挎包!”突然想起之前背的挎包,我开始四下摸索着,若是那挎包中张临凡的“捆仙索“还在的话,那便不是梦了。
“惟儿,你在找什么?”清尹宿阳温柔地拉住了我,道,“莫寻了,若是那东西一定要找,待你身子好些,我同你一起寻便是,若是这梵阳门中没有,我便陪你下山去寻,只要你不罢休,纵是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些许隐瞒和些许无奈。
不对,一切都不对了,这里什么也没有,这里没有我的挎包,这里没有我之前穿的牛仔装,更没有“捆仙索”和张临凡,也没有苌菁仙君。
“不可能,不可能的!”蹲在地上抱着头,我只感觉眼泪一颗一颗地坠到地上,立刻在石板上积出一小滩水渍。
“求求你,这般折腾自己又是何苦呢?”将我抱进怀里,清尹宿阳的声音带着丝丝伤感。
我从未听过他如此央求和无助的声音,更从未见过他如此慌乱局促的模样。
轻轻地推开他,我整个人蜷缩到了墙角去,扪心自问道:我这般折腾是在惩罚谁?明明是在折腾自己,为何却有一种惩罚他人的感觉?
抬眼看看面带慈爱心疼的凌夙掌门,再看看一脸忧思的清尹宿阳,我竟然心中升起一丝愧疚感,我自己纠结难过陷于自己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多段记忆里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拖着别人一起受罪呢?
凌夙掌门上有一步将我扶了起来,并慢慢扶回床上,道:“傻孩子,你且好生休息罢,莫要再胡思乱想,将这安神药汤服了,明儿我再来看你!”
说罢,她将被子替我掖了掖,便转身离开了。
此时,房内只剩我和清尹宿阳一个人了。
将我之前掉到地上的筷子拾起来擦净,又将掉在床边的几片花瓣捏起来用纸包好丢掉,清尹宿阳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重新坐回了我的床边。
“惟儿!”抬起手来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他问道,“你是否作了什么奇怪的梦吗?”
微微地摇了摇头,我又快速地点了点头,反正,我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一场黄梁梦。
“你昏迷这几日,想必一直在梦境里,这梦中的时日要比咱现实中快上许多,许是一个梦就梦了千八百年也是有之!”又替我拉了拉被角儿,清尹宿阳继续说道,“许你说的那两个人,便是你梦中之人罢!”
是吗?我这样问自己,若真是梦里人,那为何如此真实?若只是个梦,我的心为何会如此的疼?
但,若是将这些归了梦境,那倒是能说得合情合理些,梦嘛,做得多了些,总是让人分不清真假的。
抬眼看着清尹宿阳,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道:“许是像你说的这样吧,梦做得过长了,还害你们跟着担心,宿阳师兄,真对不起!”
双手捧住了我的脸,清尹宿阳的目光热烈又深沉,幽幽地说道:“傻丫头,之前不是一直叫我宿阳,怎的加了师兄二字?听着怪不亲切的!”
被他这种眼神盯得紧了些,我的心开始狂跳不止,脸也感觉烫得厉害,但是,望着他的脸,我却总是重叠出另一张一模一样,却没有绾发的脸。
“谢谢你,宿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头痛减轻了不少,他仿佛一剂灵丹一般,安抚着我不安的心,和剧痛的头。
“好啦,时辰不早了,你快歇下吧!”将我轻轻放倒在床上,又替我理好被子,清尹宿阳笑道,“无须去纠结那些梦了,时间久了自是会淡下去的,有些事儿时间久了,亦是能忘的!”
感觉他像是施了什么术一般,我全身上下都感觉舒畅无比,很快便是睡意来袭跟着便会了周公去了。
再次醒过来,我以为我会躺在自己的“琴乐声嚣”里,有琳儿,有苌菁仙君,有张临凡,然而,没有,谁也没有。
我仍旧躺在梵阳门中我自己的弟子房里,而且,一连几日都是一样的结果,我渐渐有些适应了这种感觉。
合门上下我都问了个遍,连那扫门的老头儿也没放过,却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没有听过苌菁仙君,更别提张临凡。
从来没有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