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儿!”玄天再次温柔地对我开了口,道,“你看看,炎火之力已被我驯服可以任我操控,几件寒物又给予我寒冰之力,如今我将这两种极端之力融会贯通,力量无穷无尽!只可惜,再强的能力抑控制不了人心,压制不了那难平的欲壑啊!”
“好一句欲壑难填!”我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还想要甚么啊?龙族已被你们屠戮得几乎殆尽,当年的龙族祖神亦不在了,而今的只有云螭,清宿真人的仇也算报了,你说你要飞升上仙,你们便飞你们的,为何要加害无辜(小生)命,若是你恨毒了我的爹娘,杀了我便是,只求你们放过那些无辜的生命,无论是人还是龙!”
这些话不知哪里触了玄天的心,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旋即沉声道:“惟儿,有些事儿你只怕想错了, 为梵阳门报甚么劳什子的仇我根本不管,谁死谁活与我亦无关!”
“哗”的一声,在话音未落前,风云台上已是哗然一片,梵阳众弟子皆瞠目结舌,目光齐齐发直地盯着这位门中地位仅比掌门差一点的师叔,似是无法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事实。
面对众人疑惑的低声议论,玄天仿若充耳不闻一般,嗔怒道:“我已觉醒,以我今时今日之力,这小小九重天最底层的龙裔我又岂能看在眼里,甚么梵阳雪耻都是屁话!我只要取了那海蓝晶石的巨大母石,加上我的功力,不日便可飞升上仙,这便是我唯一想要!”说到此处,他似是意识到甚么,再次温柔了下来,深情地望着我,“惟儿,有些事儿你可能现在不懂,但,我玄天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于我的恩情我全记在心里了,虽说你可能会担心我是因雪儿移情于你,但,我想说,我钟意你,只因你的单纯无垢,这一点连雪儿亦做不到,所以,我非但不会杀你,我更要娶你,教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
说罢,他的目光竟冷冷地瞥了一直握着我手的清尹宿阳。
听闻此话,凌夙的脸上忽然青黄不接了一阵,又似是被众弟子盯得不爽利,竟瞬间怒喝道:“玄天,你在胡说些甚么,你莫要忘了,我才......”
玄天连头都未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便是袍袖一抽,一团灵气好似无形的手掌一般掴过她的脸颊,竟教她生生吞回了后半句话。
这一下委实突如其来,凌夙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好半天才稳住心神,面青似铁般惊道:“你,你,你的功力......”
许是那团封了嘴的灵气还未散尽,她的话仍是只说了半句。
朗声大笑着,玄天冷冷地说道:“哼,凌夙,于我来说对你了解不浅,你暗中恋我,却羞于启齿,对雪儿更是怀恨在心,这么多年掌门生涯竟不曾改你分毫,你忌贤妒能,误了多少资质上成的弟子,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些年,我若不是自敛内息,教你以为我当年重创未愈,以你那忌惮之心又如何肯放我出来?哼,你自以为你那点子修为当真在这梵阳门中无敌上下么?你真当这世上再无高手么?”
凌夙又惧又气,亦有些悔恨的味道夹杂在她脸上。
见她不语,玄天继续道:“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知道,虽说自己不算资质平平,却亦只是比这四个字高出一点点,修炼虽说刻苦却根基不够深厚,如何能及得上清宿真人胜任掌门一职!然,你却心沉似海思密如发,单这一点论梵阳上下便无人有及。三百年前,若非我被迫入冰,玄炼又无心掌门之位,才教你捡了这么个便宜掌门,谁料这一做便是至今!”
凌夙的俏脸此时已黑红如同一块猪肝一般,她断断想不到玄天竟深敛内力,适才不知使了多少灵气,便教自己如同油锤闷胸一般难受。
“你,你瞎说甚么?”凌夙二目圆睁,强斥道。
“哈哈哈哈,我瞎说么?”玄天继续大笑,声音又癫了起来,道,“当年你于众弟子中并不出挑,却幸运地坐上了掌门之位,你手操大权,却又心虚权利易主儿,只怕患得患失得紧,故,众长老死遁的死遁,归隐的归隐,皆是看穿了你的心思才不愿留下辅佐。哼,你看看那清尹宿阳,方方面面皆是出类拔萃,人中翘楚,凭他这资质早便应有大成就,你疑心他早晚取代于你,便空予他挂了一个掌门弟子的头衔却不予他任何权利,你敢说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