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云螭听了这话竟眉头紧锁,目光警觉的盯住了他。
苌菁更是诧异道:“九重天?”
小的时候娘亲曾与我说过,天分九重每一重都生活着不同的种族,只是这运转轨迹一说倒是未曾听过。
清尹宿阳再次点了点头,继续道:“九重之天上的种族各不相同,彼此之间亦并不亲厚,有些喜欢单独隐匿与世无争,亦有些却心存恶念,若是让这些冷血之族聚首,那势必强大凶暴危险三界!”
他说到这里停了停,发现我们三个皆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才舒了口气。
“这些种族里亦有些十分强大,且隐藏极深极难发觉,只有在人间各地结下四方镇,方才得以探查异族所在!”他略有些神经质的转回头去看了看身后,发现仍旧空无一人,才接着道,“我梵阳门处于梵阳仙山之巅,本是天地之间钟灵毓秀之所在,却不曾料想此处却也是离九重天换重运移之天轨所在,且每隔三百年便会最为接近最下重天!”
云螭闻听此言倒抽了一口冷气,道:“那,那岂不是......”
对他点了点头,清尹宿阳道:“正是,三百年前,本门曾与最下重天的龙族殊死相搏,我虽未亲身经历,却也耳闻当时战况是何其惨烈!如今九重天又将运移,那龙族势必又要蠢蠢欲动,那些拥有纯正仙根的龙裔法力高深灵力精纯,若当初我梵阳门抵御不住攻击,只怕这人间就要生灵涂炭了!”
“还好还好!”苌菁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放松下来一般,道,“幸亏有咱梵阳门,要不然也便没了我们!”
苦涩的笑了一下,清尹宿阳的脸上隐隐透着几分伤感,道:“三百年前那一场梵阳之巅一战,本派弟子死伤大半,那任掌门更是不幸战亡,甚至我听闻本派之中竟还有叛徒出现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庞大又正义的门派中,竟还有那种背叛同门卖友求荣的坏人。
“什么,那,那岂不是很惨么?”我还没说话,苌菁抢先一步说道。
比起我们关心门派前辈,云螭似是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旁处。
“那,龙族又是何种结局呢?”
清尹宿阳目露疑惑的看了看他,道:“双方势均力敌,两败俱伤!”
这话直教我自脚底板生出一丝寒间来直窜遍了我的全身,颤抖着,我说道:“这,这般美丽宁静的梵阳山,竟,竟有过如此可怕的厮杀......”不知怎的,一股清泪涌了出来,我双手掩面小声的啜泣着。
苌菁连忙揽了揽我的肩膀,安慰道:“莫怕莫怕,之前的事已然过去,之后的事还未发生,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云螭亦如他一般,道:“对,我们定会保护你的!”
清尹宿阳倒不似他俩这般多话,而是自宽袖中掏出一方蓝紫色的绢帕来,轻轻的与我擦了擦满脸的泪水。
许久心情才得以平复下来,我将他的绢帕紧紧的握在手中,再次擦拭脸颊,才发现这帕子上竟有一股淡淡的木兰花的香味。
云螭揉搓了几下我的额头,幽幽的说道:“哎,这事儿想来还真是教人不舒服呢!”
苌菁亦是连连点头称是。
清尹宿阳此时的表情较之方才严肃了不少,道:“兹事体大,你等才入门的弟子便要更加勤勉,刻苦修炼,万万不可有所懈怠才是!”
“那,小宿阳,与那龙族争斗这么久,我派到底是输是赢呢?”苌菁随手自地上拔起一棵草来叼在口中,边说边吮吸着青鲜的草汁。
清尹宿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相当悲伤的表情,答道:“此事并非比武争胜这般简单,何来输赢一说?更何况,本派只管一力抵挡倾门而赴,若是稍有不慎,便有灭门亡派之灾,若是我们失守,山下聚异镇与天下苍生岂不是皆要遭殃么,我们便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亦不能输,只因我们如何亦是输不起的!”
望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心里有些酸楚:其实三百年前,梵阳门连掌门都搭上了,照理说,虽是不曾亡派灭门,却也应算是输了罢?
云螭的眉头皱出了一个“川”字来,问道:“师兄,既是与龙族对抗守护苍生,其他修仙道友们理应同仇敌忾,缘何只有我梵阳门一派殊死搏战呢?”
微微的摇了摇头,清尹宿阳似是也不太清楚,道:“与龙族对抗实是生死大事,我只听闻其他仙门行事之风各有不同,并非皆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与本派亦无同样赴死之心,自是不会伸出援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