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哥,你别忙了,我这就走。”裴余殃不忍见到吴丹青失望的样子,却仍然硬着头皮低声道。
说完,低着头匆匆进了屋,收拾起自己不多的东西,仅是一套补好了的相府的衣裳,和王大娘给的一套旧衣裙。
她望着床头摆着的两盘桂花糕,伸出手去尝了一小块,又顺手拿起边上摆着的一只精致的荷包。
荷包沉甸甸的,估计那只白玉银簪当了不少银子。她想了想,将里面的银子银票一股脑全倒在了床上,抽了张一百两的银票又塞回荷包,将其余的全偷偷藏进了被褥里。
“怎么走的这样急?”吴丹青倚在门框上,愣愣地瞅着她,低声问道,“我这药马上煎好了,你喝完再走吧。”
“吴大哥,你以后不要对旁人这样好,会被人骗的。”她轻轻吸了下鼻子,狠下心来将包袱背上肩头。
“我这人就这样,改不了的。”吴丹青却傻呵呵笑了起来,朝她走近了几步,“我也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不会问你什么的,只是把药喝完了再走吧。”
说完也不等裴余殃答应,又跑到门前,卖力地扇着小火炉。
刚蹲下,一阵风吹来,冒起的烟顿时迷住了他的眼睛,又酸又涩,逼得他倒退了几步,不住地揉着眼睛。
不知怎的,心里也有些酸涩。他恍惚间记起裴余殃坐在城西的河边上的样子,与他小时候看见娘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在自己身边晕了两次,难受成那般也不吱一声,就如娘看着爹的背影远去,却一声不吭埋下自己的头一般,可是幼时的他分明看见娘脚下的土湿了一小块。
“吴大哥,别煎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裴余殃抿了抿唇,走到吴丹青身旁低声道。
吴丹青仰头看了她一眼,笑着站了起来,“好吧,那你打算去哪里?”
“北上,有急事。”裴余殃强笑着瞅了他一眼,心里满是愧疚,紧接着又轻声道,“吴大哥,我姓裴,名余殃,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你必会有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