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裕景这番模样,宋医女眉头紧蹙了一分,但倒也不怯,撩起袖子束在臂弯,伸出手想要去把萧裕景的脉。
可这指尖才刚刚触及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握住萧裕景就狠狠的一甩手。虽说是紧紧用麻绳绑住的萧裕景的手,可他到底多年习武,在这般情况下更是力气颇大,硬生生将那麻绳拉伸了不少,这一挥那手正好从宋医女的眼前呼啸而过,划过她的睫毛,带着一阵罡风,本能的让
她忙不迭的闭上眼往后一退。
“别…别……碰,滚…滚!”即使如今萧裕景的神志已经不清了,却还是抓着这最后的愚忠,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双眸似阻止入侵者的野兽一般盯着宋医女,似在告诉她若再敢靠近一分他便就不客气了。
看着萧裕景到这般情况下都还要守着那愚忠,让人觉得可怜又可恨,便连多年的心腹刘刚都再也忍不下去了,咬牙向前一步,正欲开口。
可还未等他后脚跟落地,嘴都还未张开,他对面刚刚被萧裕景一拳惊得后退了一步的宋医女猛得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扇下去。
——啪!
一声无以伦比的脆响在房内炸开,顿时打懵了萧裕景,也惊住了房内的所有人,看着宋医女,回不过神来。“你他/妈当你是什么?圣母吗?还是圣人?别人可以对你不义,你不能对别人不仁?你觉得你这样很厉害是不是?我告诉你就是个傻子,蠢蛋,那老不死的皇上拿你的命来耍着玩儿,你还护着他,你是脑
子里有包吗?还是被驴踢过?被门夹过?
人家就是把你当做一只狗,你忠心耿耿,人家为了怀疑你吃了别人家的包子就要你的命,这就是你要的忠?你也不是个蠢的,你自己心里头想不明白吗?
看你这样子就算明白也还是会这么做,不过本小姐看不下去了,今天还就是要诊一诊你这脉,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话音落地,不等萧裕景回过神来,宋医女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根银针来,对准他的上星穴(入发际上一寸陷中)刺下,只见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整个人就眼帘一闭,晕了过去。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老娘还对付不了你个小样不成。”冷哼一声,不顾众人惊愕的目光,宋医女大咧咧的坐在床边,一把拉过萧裕景的手,搭上脉。只是才把上萧裕景的脉不到五个呼吸的时间,宋医女脸色的微微怒意就沉了下来,秀眉紧拧起来,抿了抿唇,伸出手,毫不顾忌的撩开了萧裕景那被撕破的衣衫,看着他胸口上那最深的一道伤痕里那黑黑
的冒出头来似蚯蚓一样的东西,双手紧握了一分,深吸一口气,低沉道:“这已经是第五次发作了。”
此话一出,房内的人皆心猛的一沉,刘刚更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双眸之中全是绝望。
摄心蛊,只要稍有了解的人都知晓,这种蛊若不是敲响了那唤醒蛊虫的鼓的话发作起来不会立即要人性命,而是会慢慢折磨。
一次比一次发作的时间快,一次比一次发作的久,等到第五次的时候,蛊虫几乎已经饿到一个顶点便就会疯狂的开始撕咬企图突破出来。一旦到了这第五次,基本上就是回天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