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阿烈她……看着不对劲。”金折桂狐疑地道。
玉入禅笑道:“小前辈想多了,她是不好意思。”给众人一一添饭,这才坐下去吃。
金折桂一挑眉毛,端着碗将自己的饭又分给玉破禅小半碗,然后默默地吃饭。
玉破禅如今只有晚上才戴着药带,开口道:“都分给我,你的还够吗?”
“我原本就不爱吃粥。”金折桂道。
严颂来来回回地看着金折桂、玉破禅,随即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放:“你们到底怎么了,给个明白话。折桂,你有一半可能是我娘子。玉八哥,你极有可能调戏的是我娘子。到底怎么了,给个明白话。”
“口水。”坐在严颂对面的蒙战咬牙切齿地擦着脸瞪向严颂。
玉破禅道:“严颂,你多心了,这边没你娘子。我是一定要娶折桂的。”
金折桂默默地吃粥,见众人看来,就道:“我八成会嫁给破八。”
“那剩下两成呢?二位不要拿我的终身幸福来儿戏。”严颂道。
玉入禅心里紧张起来,赶紧对严颂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着急个什么劲?若是你执意不肯娶,谁还能逼着你不成?”
“我哪里像你这么不孝顺,才离开家,就把家里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都忘了。”严颂反唇相讥。
不等玉入禅说,阿烈站在门外就道:“不得这样跟少爷说话。”
严颂怔住,玉入禅却对阿烈骂道:“这里有你什么事?出去!”
阿烈被玉入禅骂,却不着恼,只觉得玉入禅跟她同命相连,都是不被人看重被人欺辱的人,惶恐地又缩过头去。
“那剩下的两成呢?”玉破禅重复着严颂的问话,心里有些不踏实,金折桂看似跟他亲近,但又仿佛只限于跟他亲近。
金折桂吃着小菜,许久见玉破禅还盯着她看,“哪里还会剩下两成,十有八、九不就是十分了吗?”
“强词夺理。”玉破禅心中失落,却不再追问。
严颂老气横秋地说:“据我说,你们之间呢,不如来个君子之交,至于亲事,就留着回西陵城再说。”
咸吃萝卜淡操心,玉破禅、金折桂默契地看严颂一眼。
“报!小姐、玉少侠,吕云醉来了。”慕容宾愤恨地瞪了眼郁观音,恨不得立时掐死她。
“带了多少人来了?”金折桂问。
慕容宾道:“来了十几个人,但那些人放下酒坛子后,就走了,只留下吕云醉一个人在寨子外。”
“请进来。”金折桂问玉入禅:“那天他一眼就认出你是谁了?”
“是,他亲自下马来迎。”玉入禅驯服了阿烈后,信心十足地说。
“那你再去迎。”金折桂看着桌子上的清粥小菜,催促道:“快吃,吃完了把桌子撤下去,摆上点好东西,才显得气派。”干脆地把饭碗往玉破禅跟前一推,就跟戚珑雪一起进屋子里去找威风的东西。
玉破禅将金折桂的剩饭吃完,起身带着梁松、阿六等一起去迎接。
吕云醉那日走后,就令人细心地去西陵城里打探,如今虽不知道这黑风寨到底是不是朝廷属意建立的,但也料定这黑风寨里不是寻常的土匪,就叫人准备好酒过来亲自打探。
吕云醉见玉入禅比早先所见更加的自信从容,便又看重他两分,心想此时还是玉入禅来迎接,那寨子里其他人当是更加了不得了,与玉入禅寒暄着向寨子里去,迎面看见一个模样与玉入禅有两分相似,但气势与玉入禅迥然不同的人,就拱手问:“这位兄台是?”
“在下玉破禅。”
吕云醉一惊,忙道:“久仰大名,两位玉公子,都是少年英雄,一个纵横沙场,一个擒住汗血宝马,叫人佩服佩服。”再看玉破禅之后,先认出也曾游过街的阿六,再看梁松、蒙战、阿大、阿二、阿三、阿四,见他们个个气度不凡,便恭敬地一一将众人也见过,心想这一群人,在中原也是出类拔萃的,怎地就来到塞外了?
“柔然文城就在山寨外四十里外,怎地不见诸位去文城里走一走?”吕云醉虽不禁看重众人,却也少不得提醒众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既然到了草原,就该先去柔然那边拜码头。
“向南就是慕容部落,南北西东都有小城,太多了,走不过来。”玉破禅不轻不重地回他。
吕云醉听玉破禅点明草原部落众多,哈哈一笑,随着众人进了最顶上的屋子前,见郁观音脸色苍白地靠着墙站着,另还有个神情恍惚的鲜卑少女,见那鲜卑少女磨磨蹭蹭地走到玉入禅身边,笑道:“我们鲜卑女子大方热情,玉少将军是不是见了她们也不能自拔?”
玉入禅心里哼哼地一笑,却牵住阿烈的手拍了一拍,温柔地笑道:“阿烈,你先回屋子里去。”
阿烈唯恐玉入禅又要许久不回,赶紧看他,“少爷,我……”
“回去。”玉入禅沉声道。
阿烈瑟缩了一下,赶紧向外去。
郁观音眼中看着好戏,对吕云醉道了一声请,就先一步进去。
吕云醉不肯落在郁观音身后,便也进去,才迈进去一步,就见一个红衣少女坐在铺着狼皮褥子的椅子上,那少女一脚踩在完整的狼头上,神情专注地拿着丝帕擦拭手上的银枪,看那银光耀到她脸上,衬托得她高高挑起的凤眼越发锐利。
郁观音微微挑眉,心想金折桂弄了半天,就摆出这姿势来给人下马威?
吕云醉不觉嘴角翘了起来,心想这定是寨主家的女儿出来装模作样震慑人呢,对玉入禅道:“这位可是寨主家千金?”
“寨主就是她。”玉入禅暗叹这脚踩狼头的姿势,换成第二个人来摆,就没这气势了。
“不错,寨主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