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祀……”静楚突然叫他,一双秋水眼中有祈求有哀伤还有情愫。
叶景祀听得愣了一下,这是静楚第一次叫他名字。一直以来静楚都是叫他四爷,或者直接你我称呼,不叫名字。
“景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静楚把身体缩成一团,双手抱胸前,低声抽泣起来。
梨花带泪脸刺痛了叶景祀心,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紧抓着他心,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早就该听杜俊,就是他情商不如杜俊高,他也晓得静楚是托着他。不近不远拖着他,偶尔时候会给他点甜头吃,但就是不让他进一步。
不想被这样一直吊着,直接上就好了,先把人吃到肚子里,再说其他……
想到这里,叶景祀深吸口气,伸手摸向静楚脸,泪落掌心,却是硬起心肠来,道:“知道这回用哄不行了,所以这次改成求饶了吗。”
每次都是这样,只他火上来了,有点憋不住时候。静楚就会对他很好,哄着他吊着他,给他希望给他春天,就是为了不让他得手。这次他是下定了决心,哭也好闹也好,这回他都一定要得到,他忍太久了。
说着叶景祀也跟着和衣躺下,跟着静楚肩并肩躺下,环住静楚纤细腰身,头蹭向她脖子,刚洗完澡身上水气,体香混合一起,这一切都让叶景祀沉醉。把静楚紧紧搂怀里,两人身体紧紧贴一起,原来只是拥抱就能让他如此激动,声音厮哑起来,道:“我真很喜欢你,这辈子只会对你好。”
“我知道……”静楚轻声说着,却带着无限悲凉,眼泪无声地落下。
一年多了,叶景祀对她怎么样,她比谁都清楚。叶景祀是真心喜欢她,她也相信叶景祀会对她好,但相信又有什么用……人生尴尬并不会因此而减少,打着真爱名头,想想让人恶心。
“你别哭,看见你哭我都想跟着哭了。”叶景祀说着,每次静楚这样无声流泪时,他都觉得扎心疼,他那么喜欢,捧手心上女人,应该每天都过乐乐,不应该哭泣流泪。
“你将来总是要娶正室,待我再好我也不愿意。”静楚缓缓说着,把两人身体间距离拉一些,看着叶景祀脸,真诚而认真,叶景祀时常这样看着她,每每如此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扎着自己心。又道:“我不是无心之人,你情义我都懂,我也很想回报你,但是我……”
做人得有底线,父母,家族,甚至连师傅她也要失去,唯一剩下就是这点傲娇,若是连这些都要舍去,她活着还不如死了。
“那我要是不娶正室呢!”叶景祀神情坚决说着。
静楚怔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叶景祀,一脸不敢相信神情。
叶景祀刚才路上时心中就有这个想法,现越发明确,道:“娶亲是家族大事,我不能跟母亲和祖父说马上娶你为正室,但我可以不娶。等过些年,我们儿子渐渐大了,我就有够理由扶正你。”
门当户对世家婚约中,他没办法向叶老太爷或者安宁长公主说他要娶静楚为正室。娶谁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事,叶家是大族,姻亲无数,关系错综复杂。尤其是叶家还没那么多没成亲兄弟姐妹。
提出娶静楚为正室,章雨柔和即将进门三嫂宋氏就是不会直接提出反对,只怕娘家人也会抗议。没有办法跟这样出身女子成为妯娌姐妹,出门交际应酬肯定会被指指点点,国公府接受不了,安宁长公主接受不了。他虽然很混账,但还没有不孝到这种程度。
“这……只怕由不得你……”静楚轻声说。
若是叶景祀跟她说,他要去跟家长抗争,她并不会相信,因为不可能做到。叶景祀现却跟她说,他谁都不娶,就他们两个人一起,以后扶正她,这就是有可能会发生事,至少有希望。
“我就是不娶,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叶景祀说着,他皇帝舅舅不会因为这事下圣旨,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有法子会把婚事给搅和了。安宁长公主再强势也不可能强硬押着他拜堂成亲,就是外人议论起来,男人不愿意早早成婚理由太多了,随便哪一条都能堵住外人嘴。
时间拖久了,他和静楚儿子也渐渐长了,从子扶正就有足够理由。
“但是……”
叶景祀看着静楚眼,伸把再次把她搂怀里,道:“你信不过我?那我现就发誓,我不但不娶正室,妾室丫头我都不要了,我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个人。”
静楚拉住叶景祀手,低声道:“能让我依靠只有你,从来都信得过。”
叶景祀听得是欢喜,伸手就要抱住静楚亲,静楚却是把叶景祀推开了,道:“你让我回去。”
“为什么?”叶景祀不禁叫了起来,他知道静楚是喜欢他,现静楚担心名分问题两人也商议妥当,这时候自然也就该……
静楚坐起来,折腾到现头发已经散差不多,珠钗也落到床上。一头青丝垂到腰间,天色越来越晚,静楚脸庞并没有那么清晰,唯独一双秋水眼好像映叶景祀心里,似笑似嗔看着他,比任何时候都能让他动心。
“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是这样就……我们又算是什么呢。”静楚低头说着,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刚性十足,又道:“我晓得你心意,你愿意只守着我,我今天生也定不会负你。只是女儿终身……至少你得容我回乡扫墓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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