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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飞很忙,忙着到国子监上学,忙着四处寻房子搬出去。等他沐休日回府时,展叶两家退亲消息已经府里传遍。展飞当时就愣住了,立马去找展太太。他才去找过叶宗山,叶宗山当时已经答允肯定不会无故失约。倒是展太太对叶茜意见颇大,又想另选高门,倒有可能中间做了什么,叶家生气就解除婚约。
没想到展太太神情躲躲闪闪,多问几句,展太太就哭了起来,只说是叶家要退亲,她也是没办法。又说展飞一点都不体贴她,想想以前他们娘俩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熬到他要娶媳妇,结果因为媳妇就要质问老娘,也不想想她日子过多辛苦。
如此一哭,展飞也跟着哭了起来,自从父亲之后他就没再流过泪,生活艰辛并没有把他打倒,展太太此时眼泪却是让他满心酸楚无处诉说。他那样想娶叶茜,两家都定亲了,展太太为什么就不能顺着他意呢。
母子俩对哭一场,刚巧旁边住着丁姨娘知道展飞回了清音阁,也连忙过来探消息。有外人场,展飞也就赶紧擦了泪。倒是展太太看到人来了,反倒哭狠了些,一直抓着丁姨娘手说:“看我养好儿子,倒是质问起我来了,明明就是叶家退亲,关我什么事。”
“哥儿怎么敢质问太太呢,太太多心了,哥儿大了,退亲这样事肯定也要问问,哪里就是质问了。”丁姨娘劝着展太太,又看向展飞笑着道:“论理不该我说哥儿,老姐姐为你吃了些苦,你也该多体谅才是。亲事真是叶家退掉,这事全府皆知,哥儿要是不信只管去问。”
展飞没接话,只是有些意外展太太什么时候跟丁姨娘关系这么好了,丁姨娘也许不是恶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何况只是一个姨娘,能有什么见识水平。展太太有空该跟叶二太太多说话才是,或者奶奶姑娘们也好,跟一个姨娘走这么勤,旁人看着也不像样。
“都说娶了媳妇要不娘,现还没娶媳妇呢。”展太太向丁姨娘哭诉着。
展飞心中是烦躁,只得起身跪下道歉,道:“都是我错,惹得母亲不,母亲别哭了,都是我错。”
他一直觉得母子俩个有话关上门说就好了,吵也好哭也好,没有别人时才好,当着外人面都十分不体面。没想到展太太当着丁姨娘面哭个不停,他也只得先道歉把展太太哄好了。
展太太眼泪果然止住了,连忙扶展飞起来,却是有几分心虚道:“哪里用行这么大礼,我就你一个儿子,下半辈子全看你呢。真是叶家退亲,我没骗你。现亲事已经退了,你也就别想了,以后另外再寻就是了,以后要是贤妃娘娘有造化,弄不好还能指婚呢。”当然这个指婚是两家同意之后,宫里娘娘再锦上添花指婚。
“嗯。”展飞闷闷地应了一声,丁姨娘旁边也不好再说其他。
丁姨娘笑着道:“这不就好了,亲娘俩哪有这么大气呢。哥儿看着就是个孝顺,姐姐福气再后头呢。”
展太太这才听得笑了起来。
闲话一会到了中饭时间,展飞终于送走丁姨娘,展太太心情愉吩咐小丫头传饭。
展飞忍不住道:“母亲怎么与丁姨娘交好?”
展太太怕展飞生气,不敢说她想讨叶薇当儿媳妇心思,只是道:“住近,自然常说话,不然我一个人家里也挺闷。”
展飞自己也是心乱如麻,此时也顾不得深问。匆匆吃完就去了东北小院,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心中却还是抱着希望。也许还能挽救,他真很喜欢叶茜,他不想失去这门亲事。
叶宗山并不家,因为展飞年龄还小,画眉便招呼他进正房说话,心中多少有些可怜展飞。早年丧父,被族人抢占了财产赶出家门,流落京城投亲靠友。这样环境下仍然努力上进,姐姐封妃本是大喜事,却又贪上这样亲娘。就展太太这样坑儿专业户,这只是一个开始,多少父母打着为儿女好招牌把儿女坑死。
“那天跟展太太亲口说定,亲事已经退了。”画眉神情十分为难,退亲已经事实,叶家绝不可能再许女儿。别说展飞现说反悔了,就是展太太过来说反悔,这门亲事也肯定做不得了。
后一丝希望破灭,展飞顿时脸如死灰,好一会才起身作揖,道:“家母行事欠妥,还望叶太太见谅。”
以展太太脾气,她上门来退亲肯定不会说多好听话,现能和平退亲,没吵闹起来,肯定是叶家功劳。
“展大爷太客气了,展太太也没说什么。”画眉说着,想到展太太被叶茜吓到昏倒事,反正叶家没吃亏。
展飞知道再无回转地,便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想求太太,我想见见茜姑娘。”
画眉这回是真为难了,道:“两家婚事已退,不好相见。”
刚退婚不久男女,是真不合适相见。但展飞求到她跟前了,看着这么可怜,不答应他又显得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