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疼变成苦恼封绍只想借酒消愁,他打开客房门,向外叫小二,小二对天字一号房客人当然是殷勤得很,第一声“小二”还没落地,小二就飞也似过来了。
“封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小二一脸笑接过封绍递过去碎银。
“前些日子我要你买那个什么酒味道不错,你再给我去买几壶送来罢。”封绍道。
小二一听,有些为难:“封公子您不知道,那酒是小城里好酒坊打。但今日仙人街那里有个什么仙子招亲仪式开始了,好多人都街外看热闹呢,酒坊老板酒早就被订了……”
凡人对修者,不论修为高低,都看作是仙人,毕竟修为再低,都会得掐一两个法诀什么。仙人群居聚集地方,当然就是仙人街,至于仙子招亲,封绍很容易就想到了是飘渺为外门女弟子斗法招亲。
封绍神识一展,远远朝仙人街漫去,虽距离有些远了,但他还是能听到那边一片热闹景象。内街里自然全是修者,已是人头攒动,飞剑四至,法器光闪。不必说外街那些带着崇拜之色看热闹凡人了,稍微高一点酒楼窗户处都满满是人。
啧啧,他愁眉不展时候,这群人喜气洋洋,还喝他酒!
所以封绍决定去看看热闹。
飘渺宗虽然处于四宗之末,势力范围仅有梁雍一州,但俗世宗门眼中,也是高不可攀存。乃至其外门女弟子也叫一众修者趋之若鹜,普通散修虽然有许多来,但大多未必真敢肖想。多只是来开开眼界,见识一下高高上四宗之一飘渺宗排场。还有,飘渺宗女修是不是如传言中一样美貌优秀。
所以真正对这些外门女弟子们势必得,是一些俗世大宗弟子,还有一些大世家族人。
这次斗法招亲仪式设遗珠内海之上,氤氲烟波中横出一道蔚蓝色巨幅绸带,足有几十上百丈宽长。流光溢彩之余,又与其下十来丈处蓝色海面交相辉映,壮美异常。
阵阵薄雾萦绕中,一眼看去,此处恍若海上仙境。
这形若绸带,名叫碧横波法器并不算高明,但效果实绚丽非凡,用来做斗法台是意十足,又美轮美奂。至于飘渺宗一众女修们都立飞燕宝船之上,那宝船身刻卷云纹,楠木雕成竹节漆绿栏干,两边垂下白绫飞沿。如此精细华丽之船,与船上众佳人相得益彰。
如此一来,海空中每场斗法、飘渺宗每个女修真容与实力、重要是飘渺大宗气场,不仅仙人街看热闹修者们都能看得到,那些外街看热闹凡人们也能目睹一二。
是极为飘渺宗扬威事情。
封绍虽不以为然,但也佩服飘渺这群女修们柔和手段竖,他自己也深谙此道。只可惜昆仑一向是以刚硬之面示外。当然,昆仑之所以不屑用外物,不屑用手段,也盖因其实力远超其他三宗,有拳头才可以不屑。
此时,封绍也和那些有意上台斗法修者一样,御剑悬海面之上。
当然,他不是为了斗法,他只是为了看热闹看得清楚些。虽然识扫也很方便,但那毕竟和用眼睛看来得刺激不同,大约是家看电视和影院看电影区别。
“今日乃我飘渺十年一度斗法招亲,场修者皆可上台比试一番,后余下三十七人,便可与我飘渺结亲,入我飘渺宗。”
这话音响彻整个遗珠内海海岸两侧,平正中和女声并听不出年纪,却别有一种威严之力,众人并看不到说话之人。封绍也看不到,但勉强能识扫一个方向出来,不过他没继续下去,因为能传声如此之远,正入人心,想必是元婴修为了。
上得斗法台起码都是筑基期修者,他们中或是羽衣星冠,丰神俊朗,望若神仙中人,或是相貌古拙,道服华美,似个旁门修道之士,或是短装佩剑,形如鬼怪,或是长髯过腹,形态诡异。
飘渺宗倒是不拘一格降道侣,不论形容、不论年龄,也不论修为,只要实力强横便可上台一斗。这斗法人里既有气势如虹剑修,也有威猛刚硬武修,还有用毒诡异丹修,封绍甚至还看到两个火居禅修,一人执宝鼎法杖,一人运佛珠如惊雷。
虽然上场多是筑基,至多是假丹期,但一时间如此不同种类修者各式斗法,却叫封绍看得目不暇接。
他昆仑中虽是算得入世多了,但比起这些散修,乃至这些俗世宗门、世家弟子还是很有不如。昆仑里俱是剑修,而俗世里却各种各样修法都有,照封绍看来,未必修剑就一枝独秀,反而是各有千秋。
如此,倒是收获了一些领悟,封绍心里微动,其实他大可不必将道法与魔法分得如此清晰。若是能将两者千秋之处合二为一,运魔法于道法之中,威力必然数倍之。
他隐约摸到了一个方向,陷入了顿悟之中。
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时辰,斗法台上车轮战已经接近尾声,经过一轮又一轮斗法获胜下来三十七位修者俱都立碧横波上。
这三十七位修者中也分有高低,其中唯一一位金丹初期丹修独占鳌头,他看似三十出头,道服纶巾,身量瘦小,目光精明。
飘渺宗众女修从那艘燕飞宝船下到碧横波上,为首是一个金丹中期女修,看上去二十余岁,容貌昳丽,青衣白裙之上云纹遍布,正是飘渺标识。虽无华服艳妆,但自成一股脱俗之气,想来是掌事一类人物。
她手中捧着一只宝盒,向那夺冠丹修道喜:“恭贺孙道友,此乃我飘渺丹青仙子制法器,名唤玄女净灵旗。”
九州丹青仙子素以美貌闻名修界,但师从飘渺宗主,她炼器之法必然也属上乘,所以她制法器,叫一众修者,不论是台上还是台下,乃至仙人街里那些远远听到修者都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