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忆笑意吟吟开口,“我是玉忆,这是玉怀,我们是从谢府过来,奉夫人之命,来给海棠小姐送嫁衣。”
那婆子慌忙让开了,脸上露出了奉承笑容,“原来是玉忆姑娘跟玉怀姑娘,请进,请进。”
玉忆先走进去,玉怀转头看了一眼正静静停自己马车后头那辆马车,才跟玉忆后头,进了宅子。
俩人被带到厅堂里坐了一会。
很便有下人通知了别院管事嬷嬷,品嬷嬷过来。
品嬷嬷先是同玉怀还有玉忆见了礼,“海棠姑娘正后院房间里,我这就带两位姑娘过去。”
玉怀应了,“好,那就有劳品嬷嬷了。”起身又将那匣子捧了起来,同玉忆一起跟品嬷嬷后头,往后院谢海棠居住院子走去。
别院并不大,不一会,三人便到了谢海棠住院子。
“品嬷嬷,这是?”玉忆望着紧闭房门门口,站着俩个身材粗壮婆子,眉头微蹙,开口问。
品嬷嬷尴尬笑笑,“两位姑娘有所不知,因为这别院里头只有海棠姑娘这一位主子,顾忌着海棠姑娘名声,也不方便男人随意进出,院子里下人便都是女人,虽说大小姐当初为了海棠小姐安危,特意选了这离都尉府近别院给海棠姑娘住,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唯恐辜负了大小姐信任,让海棠小姐我照顾下出了什么差错,所以又特意挑了俩个身强力壮下人,替海棠姑娘守门。”
品嬷嬷这一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玉忆心里默默叨了一句:“这哪里像是守门,分明像是守人多一些。”
品嬷嬷跟玉忆解释清楚了,便走到了房门前,伸手拍了三下,“海棠小姐,海棠小姐。”
屋子里面先是静了一会,才传出一道柔弱不堪声音,“品嬷嬷,有什么事吗?”
品嬷嬷端着笑脸,眼里却闪过不屑,“海棠小姐,是夫人派人过来了,说是给你送东西来了。”
屋子里面又没有了动静,好一会,才传出了桌椅移动声响,又静了一会,房门才“吱呀”一声,让人从里面拉开。
苍白着脸孔谢海棠站门口,朝着三人柔柔一笑,微微泛红双眼看向玉怀与玉忆,略显激动问,“是叔母让你们来吗?”
玉怀与玉忆不着痕迹打量了谢海棠身上那件单薄绯色春衫一眼。
“回海棠小姐话,夫人让奴婢二人过来给海棠小姐送这个。”玉怀笑着接了话,又将手上匣子捧高了些,朝着谢海棠递了递。
谢海棠看着匣子上覆着红布,眼神闪了闪,正要伸手去接,院子外却忽然传来了杂乱喧哗声。
还不等几人反应过来,便见一人以万夫莫挡之势,闯进了院子。
玉怀与玉忆目光落那人脸上,瞬间认出了来人,皆是一惊,异口同声唤:“三小姐?”
来人不是他人,竟是傅安与谢绿雪以为失踪了,尚苦苦寻找永宁侯府三小姐,傅暖。
傅暖带着贴身丫鬟一路横冲直撞过来,一路上虽也有些阻拦,却也并不是很强烈,竟也不知怎么,就闯进了谢海棠住这个院子。
玉怀与玉忆是认得傅暖,傅暖却不记得这俩个丫鬟,她也不屑于去记俩个下人。
目光院子里几人面上迅速扫过,后落了正站房门口谢海棠身上。
柳眉一竖,“你就是那个不要脸贱人?”傅暖虽是问话,脚下却没有丝毫犹豫,朝着谢海棠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
谢海棠与品嬷嬷皆被这样子傅暖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那俩个守门婆子正要职去挡傅暖,却被玉怀与玉忆眼疾手拉住。
开玩笑,这可是永宁侯府三小姐,今日她谢府蛮横表现俩人都看了眼里,连自家小姐还有姑爷都拿她没办法,她们俩个丫鬟,怎么开罪起?
她今日若是这里受了一丁点伤,只怕这满院子下人都逃不开一顿惩罚了。
况且,上次那盆番红花事情,玉怀与玉忆可都还是记着,她们可都认清楚了,这位楚楚可怜海棠小姐,可不像她表面上表现那般纯善。
玉忆还差点被她连累,想着当日若不是有高师傅出来,说出那番红花来历,夫人当时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就要替她背这黑锅,玉忆心里倒是乐得看有人替自己动手修理她。
于是,傅暖便毫无阻拦地冲到了谢海棠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谢海棠左右开弓,来了两巴掌。
谢海棠也没想到会有人如此不讲理,什么也不说,先打了再说。
没有防备就挨了两巴掌。
脸颊火辣辣,仿佛给火烤着一般痛。
谢海棠先是阴狠地瞪了傅暖一眼,目光往四周一扫,院子东北角墙头上稍稍停顿了一下,才蓦收了脸上阴狠表情,眼神一闪,浮出晶莹泪光来,抬手捂住了两颊,柔弱又无助问傅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随意出手伤人了?”
傅暖冷笑一声,才不管她是阴狠还是可怜。
别说谢海棠与五王爷之间确实是有不清不楚关系,就算没有,那日元宵花灯会后,她被傅老太君关了好几日,好不容易放出来了,又让俩个老婆子押着学规矩。
这些日子那也不行,这也不能做,偏偏一向疼爱她娘也不疼她了似,每次见到她都是板着张脸。
正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昨个福安堂外,无意间听到傅老太君和傅安对话,今日才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就是想跟着谢绿雪一起去谢府,见见那个竟然敢勾引她傅暖未来夫婿贱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肉鬆手榴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