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会,傅老太君才又道:“那女人与五王爷事情,娘相信谢氏与谢家人是不知情,要不然谢家也不会答应与张家这门亲事,谢氏也不会这样心力替她去准备嫁妆,这件事情,只怕还是那女人自己捣鼓出来。”
傅老太君眼神透露出几分不屑来,“看不出这乡下来小丫头,心倒是个大,若不是亲家太太又生下了儿子,她只怕是连谢家家产,都敢惦记上了。”
傅安当日小库房与谢绿雪争执时,有许多下人场,傅安当时说话自然也有许多人听见,徐妈妈打听时稍微用心些,那句“趁着叔母有孕,三半夜躲叔父卧房衣柜里”便被她记了心里,一转便原原本本进了傅老太君耳朵里。
傅老太君不屑这等手段,对使出这等手段人,是不耻到了极点。
“你当日也是太过冲动了,问都没问清楚,就冲你媳妇兴师问罪,也难怪她要与你置气了。”傅老太君转而又数落起傅安来。
傅安摸了摸鼻子,“儿子确实是太过冲动了。”
不过,却也怪不得傅安当日会误会。
当日他才查出花灯会那晚女子,竟是谢老爷寿宴那晚,于谢老爷卧房中有过一面之缘谢海棠。
他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事情告诉傅老太君,反而着意隐瞒了下来,想着先跟谢绿雪透声气,结果才回去,便听到谢绿雪要替谢海棠准备嫁妆,还说什么担心嫁妆太少,让谢海棠被婆家人瞧不起。
下意识反应便是谢海棠要进五王府了,而谢绿雪不仅不反对,还想用丰厚嫁妆,为谢海棠五王府挣下一席之地。
又想起寿宴那晚,那明明做了无耻之事,面上却仍是一派楚楚可怜谢海棠,也不怎,便觉得生气。
一场争执便莫名其妙爆发了。
结果,原本打算暂时隐瞒不报事情没隐瞒住不说,他与谢绿雪之间那好不容易好些关系,也再一次彻底破裂了。
傅老太君抬手揉了揉眼角,“你今日回去,同你媳妇道个歉。然后再好好将事情同她说清楚,五王爷与我们暖儿这门婚事由来,也仔细跟她说一遍。我们不好插手谢家家事,你抽个空,陪你媳妇回一趟谢家,看了下亲家老爷与亲家太太。”
闻言,傅安面色顿时有些沉沉,沉默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儿子明白。”
话音才落,外头便传来了话声,“哎呀,三小姐,你偷偷摸摸躲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呢?”
这声音,一听便听出来是蒋氏。
傅老太君微闭眼睛“嚯”睁了开来,抬眸看向门口方向。
“要你管。”屋子里傅老太君与傅安听到傅暖声音如此回了一句,便见穿着紫色袄裙傅暖走了进来,身后也没有一个下人跟着。
屋外又传来了于氏训斥蒋氏声音。
傅老太君板着脸:“过来啦?怎么出门也不带个丫鬟伺候着?”
傅暖先前被关了几天,直到傅平将两位嬷嬷送了回来,傅老太君一方面担心女儿受罚事情被两位嬷嬷知道,到时候传到了淑太妃娘娘耳朵里,会让淑太妃对傅暖有不好印象;一方面傅暖毕竟也是她从小就娇养大女儿,当时气急了才狠下心,等到反应过来了,便也有些心软,就将她放了出来。
只是人虽放出来了,傅老太君却是下定了决心不再惯着傅暖,每次见面都摆出一副严肃表情,不再同之前一般,总是笑容满面。
傅暖哀怨望了傅老太君一眼,这才像模像样朝傅老太君蹲了一福,“女儿给娘请安。”
见傅暖到底是长进了些,傅老太君眼底露出些欣慰,声音也柔和了一些,“起来吧。”
傅暖这才站了起来,又转向了傅安,福身,“见过二哥。”
傅安倒没有像傅老太君那样乐观,傅暖眼里怨忿与不甘,傅老太君看不见,他可是看一清二楚。
只怕眼前这副乖巧模样,也不过是因为怕了那两位嬷嬷,才特意装出来。
一时脸上便有些淡淡,“嗯。”
傅暖也不意,依着规矩行完了礼,便位子上坐了下来。
才坐下,于氏便领着蒋氏还有袁氏进来了。
蒋氏面色悻悻,显然先前于氏着实将她好好训了一顿。
谢绿雪与傅蓉傅袖来晚。
都同傅老太君请了安,又坐着陪傅老太君说了一会话,傅老太君觉得累了,众人这才告退出来。
傅安与谢绿雪一路无话回了南院,一个进了鸿雁阁,一个则去了芙渠苑。
晚饭照旧是各吃各。
结果,当晚谢绿雪才洗漱完了从净房出来,便见自己梳妆台前坐了一人,白袍墨发,越发衬那只看得见侧面脸孔,清雅高洁了起来,若不是手上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把木梳,谢绿雪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仙人。
察觉到了她动静,那人转过脸来,朝着谢绿雪露出温润如玉笑容,只见明灭烛火下,那红妖艳唇轻启,唤道:“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作者忘了说,作者昨天过生日去了,所以没有码字,也没有,承诺周末补上。谢谢亲们支持。